“不用客气,我什么事都没有,我这就出院,这个任小健,说是给我办手续,到现在也没见人影,你说,让我一个大老爷们躺在床上,这不是找罪受吗?”闫立伟的声音有点冷。
什么叫大恩不言谢?好像他闫立伟是个外人一样,他闫立伟认识小美的时候,你顾大总裁说不定是个光着屁股弹玻璃子的小屁孩呢!
他闫立伟从十几岁进部队,到和任小健一起读军校,到重返部队,前前后后也有十年了吧,这十年,是他闫立伟见证了小美由走路一蹦一跳的小丫头片子长成一个稳重漂亮的大姑娘。小美的点点滴滴都有它的参与,他早已把小美当成了自己最亲最亲的那个人了。
虽然种种原因,他不能成为终身守护小美的人,但是,他也很爱小美的好不好,而且是那种把爱情和亲情融成一体的爱,别说是为小美受伤了,就是献出生命,他闫立伟也甘心情愿。现在,你竟说大恩不言谢,正当好像你是小美的亲人似的。
闫立伟对顾倾国的态度很是抵触,不自然地就表现出来了。虽然他为小美找到心仪的白马王子而高兴,但不代表他不嫉妒不吃醋。
顾倾国早已洞察出闫立伟的心思,此时只当着不知道,谁叫人家刚刚救了小美的命呢。以后,以后胆敢再对小美动手动脚,他一定会不客气的把闫立伟狠狠修理一顿。
闫立伟本就是个铁血汉子,这样半靠在床头,胳膊上还掉这个绷带,感觉浑身的不自在,扭动几下,就想下床。
“立伟哥,你别动,你受伤了,就应该多休息。”小美紧张地按住闫立伟,示意他躺下。
“是是,受伤了就应该多休息。”顾倾国附和着小美真诚地说,很有点妇唱夫随的味道。
“我就胳膊受了点轻伤,其他地方都没事,不行,我得出院。听说首长过来了,我还想见见他。”
“矫情!”靠在门边的季小东不屑地瘪瘪嘴,不就胳膊上穿两个血洞吗?值得大惊小怪吗?又不是掉脑袋了,真是矫情。
季小东也不知道闫立伟对顾倾国那点心思,认为闫立伟此时就是矫情。特种兵哪个不是汗水加血水磨练出来的,你闫立伟屁大一点伤就躺在病床上,还吊个绷带来博取小美的同情,真特么矫情。他季小东脸上虽然细皮嫩肉的,身上可是也有伤伤也有很丰富的光荣历史的。
这时,任小健陪任长林和一位老军医走了进来窀。
“爹地!”“姑父!”“伯父!”“首长!”
病房里的几个人看到任长林同时打招呼。
任长林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他走到闫立伟床前问:“伤的怎么样?需不需要重新做个检查?”
首长亲自来看自己,闫立伟简直有点受宠若惊,激动得要站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首,首长,我很好,不用检查。”
老军医拿过任小健递过来的ct片和检查单子,看了一遍对任长林说:“没什么,轻微脑震荡,子弹也只是紧贴着肱骨穿过去,只有两个枪洞,没伤到肱骨,打几天消炎针,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确信?”任长林带着疑问的口吻转向老军医。
“不要以为你请我喝过酒,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你不信我,还请我来干嘛?”老军医一听就火了,把闫立伟的检查材料一扔,气哼哼地走了。他可是d市医学界的权威,还没有谁敢质疑他的。
“哈哈哈....”任长林看着走出去的怪脾气的老头,爽朗地大笑,捞起小美,抱着就走。
也不知他是为闫立伟无大碍笑,还是为老军医气得想跳脚的样子笑,还是为着能找到琳妹妹的家人笑,反正宽心了,就发自内心地笑了。
任长林的笑让病房里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特别是闫立伟,从没有看到任长林笑过,从来看到的都是一张冰山脸,这会儿看到任长林笑,反倒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任小美本来就娇小,又是短发,再加上穿的是火红色的休闲服,被一身绿军装的高大的任长林抱着,就像是一个超大的芭比娃娃。
医院走道里的人被任长林张扬的动作惊得张大了嘴巴。
任长林屏蔽了所有人的目光,只管抱着小美大踏步地往外走,一如抱着的是一个超大的baby。
小美有男朋友了!当他听小美说顾倾国是她男朋友时,他的心竟有一丝惶惶然。他的女儿、他的小美,马上要被那个长得像小琳的男人夺走了,他有些不舍、有些酸涩、有些妒忌.....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小美是不是他前世的情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百般宠爱的琳妹妹死了,他只有把所有的柔情都倾注到自己女儿身上。
“爹地,放我下来,你看医院这么多人都看着我们呢?”
“爹地不管,爹地就是要抱着你!来,亲亲爹地。”任长林霸道地用下巴边的胡茬子去扎小美的脸。
小美躲开任长林的下巴,搂着任长林的脖子,小嘴在任长林脸上拱来拱去,拱着拱着,就拱出了眼泪。她忽然觉得,外表看似刚强的爹地,内心却苍老了,只为那个死去的小琳。
以前,她从来不理解爹地的苦心,现在,自己恋爱了,尝到了爱情的滋味,才猛然发觉,她的爹地和妈咪一直都是两条平行线,都是那么孤独、那么需要温暖。
小美不禁紧了紧手臂,小嘴附在任长林耳边,湿湿濡濡地念道:“爹地,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我也真的真的好爱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