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洛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的话,他说沒有看到木以凝,那就一定不会骗他,可是夏云洛不明白,这个人为何会在死亡之渊之下这么久,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來的,而且这里看起來应该沒有其他人了。
“我总算是有收获了!”夏云洛淡淡一笑:“我现在终于可以坚定她沒有死了,她还活着,总有一天我们会相见,我会再次见到她!”
“世间万物都在改变,你以前知道的那个人,再次遇到的时候未必就是原來的那个人了!”白衣男子说罢,也转过身,缓缓地向松树林深处走去。
看着白衣男子越走越远,夏云洛只觉得心里还有什么事情沒有弄清楚,他急忙叫住白衣男子道:“前辈,我要怎么离开这里,是要沿途返回,还是要在这里选一个方向前行!”
白衣男子沒有回过头,他的声音也变得飘忽了起來,从前方缓缓地传來:“遇见也是一种缘分,或许你明天再來这里,我已经不在这里了,我可以告诉你,在你之前來过的那个人并沒有沿途返回,这里四通八达,完完全全可以去到你想要去到的地方,只要你选择一个正确的方向!”
夏云洛还沒有咀嚼完白衣男子的话,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暮色之中,只留下夏云洛独自一人,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以凝不在这里,她沒有來到这里……那她到底去了哪里。
夏云洛不停地在心中呼唤,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还有很多谜底沒有被揭开,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天昏地暗,独自一人更是觉得束手无策,乱了方向。
耳边传來了不知名的虫鸣鸟叫声,夏云洛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开始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正如死亡之渊原本应该有的那种黑暗一样,这里沒有明月,或者是明月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如此,黑夜就真的是黑色的了。
夏云洛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站了多久,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冷了起來,风一点点变得刺骨,这里的温差竟然如此之大,他觉得自己应该动起來了,不能让冷风肆意地吹刮着自己。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什么?急忙看向那个凉亭,白衣男子原來坐的那个地方,那里还有那把琴,夏云洛缓缓地朝着凉亭走去,脚步不慌不忙,心里似乎也已经定下來了,他忽然间就想起了白衣男子对他说的话,他说明天要是他再來,或许就遇不到他了,真的是这样吗?或许真的再也遇不到了,毕竟一个人想躲一个人的时候,是真的可以彻底消失的,这个世界毕竟沒有那么小。
夏云洛走进了凉亭,站在白衣男子的古琴旁边,夜色太暗,看不清楚,夏云洛便从怀中拿出了燃火条,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拿起这根燃火条,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时候,与木以凝在黑暗之洞时的情境,那个时候他觉得是身处绝境,但是现在想想,那应该是他的一生中最美好的时间吧!那个时候,是他们的开始,他遇到了她,一辈子如影随形,怎么也忘不掉,怎么也甩不开。
夏云洛淡淡一笑,苦涩慢慢蔓延心中,手中的燃火条也被点燃了,看着静静躺在石板桌子上的古琴,夏云洛忍不住将右手指尖轻轻抚上琴弦。
沒有动听的旋律,只有一长串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这只能说是声音,而不是琴音,夏云洛淡淡一笑,自己不是高雅之人,一生粗俗,只会握剑,只会打打杀杀,可是竟然也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这样更是让自己觉得自己渺小而又无力。
“不管多艰辛!”夏云洛的指尖划过琴弦,一根根发出不同的声音:“我都要找到你!”
死亡之渊之上,秋夜的风也带着狠狠的寒意,那个固执的女子依旧站在悬崖顶端,静静地等待着,从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不曾离开过,为何越是在意一个人,就越是会担惊受怕,生怕他会突然不见,生怕他会伤心难受,现在自己会不肯转身地站在这里,也是因为害怕,害怕一移开脚步,就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了。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明明已经过了十五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圆!”金恬儿喃喃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这冰凉的秋夜听的。
“今天十六,月亮自然是最圆最大最亮的!”
身后传來燕回的声音,金恬儿回过头,看到燕回向她缓缓地走來,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个竹篮子,这个时候,她的心竟然被狠狠地刺痛了,她从小就沒有爹娘,被蜻蜓谷的老谷主救下并收养,一路成长过來。虽然也不缺少关爱,但还是会被那些一点点的温暖所感动,即便只是一点点,她也想牢牢地抓住,抓在手里,一直一直不放开。
“恬儿啊!你该吃点东西了,再不吃,就要倒下了,到时候怎么有力气等待呢?”燕回淡淡一笑,也缓缓地走近了金恬儿。
金恬儿听罢,忍不住甜甜一笑,道:“燕爷爷,谢谢你!”
“哈哈哈……”燕回忍不住大笑起來,又道:“还用说什么谢谢啊!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金恬儿听到这句话,笑容突然就沉了下去,想起自己今天还那么任性,说那样的话,说什么如果夏云洛不在了,她也会追随而去,这个世界上明明还有人关心着她,牵挂着她,自己那么自私不知道会让他们多难过多伤心。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燕回依旧面带微笑:“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啊!”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