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杨第一次看清了自家那帮亲戚们的下限。
那就是没有下限。
仗还没打呢,自家大伯居然已经开始跪地求饶了!他不是缩了而是跪了!他甚至还把徐世杨的兵力部署等情报都献给了鞑子!
这样的家伙居然也能当十几年的家主!
他喵的,若是我比鞑子狠,你们跪不跪舔我?
徐世杨都被这群猪队友气乐了。
“把这老头押下去,别让他死了,打完仗他还有用。”
徐世杨吩咐道:
“把这鞑子的脑袋挂起来!”
他踢了踢地上的头颅大声命令:
“准备作战!”
……
当天下午没有得到回信的鞑子开始向153堡这边前进,傍晚的时候,几个女真哨骑出现在坞墙外,他们明显看到了倒挂在墙头木杆上的首级,那脑袋下面垂着一条老鼠尾巴一样的小辫,昭示着死者的身份。
鞑子这一路行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敢于主动挑衅的坞堡,那些哨骑似乎被153堡的狂妄激怒了,十几个人就骑着马向坞墙这边直冲过来。
徐世杨站在墙头,冷冷看着鞑子的行动。
女真兵骑术娴熟,在距离坞墙只有十几步的时候,突然催动坐骑转弯,同时顺势用骑弓抛射一波轻箭上来。
哚哚哚几声脆响,锐头轻箭插在防箭悬户上,并未造成什么损失。但是新招募的流民青壮都被吓了一大跳,有人忍不住惨叫一声,转身想要逃离墙头。
“临阵脱逃者,就地处决。”徐世杨的声音如同冰块般寒冷。
立刻就有几个选锋兵冲过去,把逃兵按着跪倒在地上,李逵高举斧头斩下那人的首级,然后抓着他的发髻把脑袋提起来,高举着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圈。
“你们都听好了,鞑子到底有多凶暴,你们比我清楚。”徐世杨对着人心浮动的流民们说道:“咱们守住坞堡,就能活下去,等鞑子退了咱给你们发白面蒸饼!要是守不住,你们谁能跑得过马?左右都是个死,不如拖个垫背的!”
话音刚落,那些鞑子又射来一阵羽箭,流民们产生阵阵骚动,但好歹这次没人逃跑了。
“堡主,这样下去不行。”解珍凑到徐世杨身边,小声说道:“这些人士气全无,根本没什么用处,还带的全军都不安生,不如让我们老选锋回击一轮,说不定能射杀几个鞑子,这样就能好办多了。”
他说的是正理,现在这些没什么训练,对15屯没有感情和信赖的流民留在堡内只能是拖后腿。
但徐世杨仍然需要这些人留在战场。毕竟是500丁壮,就算不能上场杀敌,敲敲边鼓,扔几块石头总行吧?过了这一战,他们看到定远营打败鞑子,应该就会消除对鞑子的恐惧,能够成为合格的新兵了。
只是在那之前,徐世杨需要想办法鼓舞一下士气。
至少不能让鞑子哨骑继续这么嚣张下去。
“徐大,你去准备一门木炮。”徐世杨叫来负责神机兵的徐大、徐二小声吩咐:“看到那些鞑子拐弯的地方了吗?等下次他们再射箭的时候,抓住机会来一炮。徐二去你准备火绳枪,一齐开火。”
“是!”
“遵命!”
“解珍,你带老选锋做好准备,神机兵打过后,你们负责补漏。”
“瞧好吧!”
选锋兵人数最多,但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有合适的战弓,其他人仍然使用猎弓凑合,而且大多数人的射术也不行。
徐世杨需要的是雷霆一击,直接打垮鞑子的哨骑,上去只能挠痒痒的还是别搀和了。
坞墙外面,鞑子非人的呼喝声由远及近,事实上他们现在也有些焦急,刚刚已经抛射了两轮轻箭,其中第一轮算是起到了一点作用,在坞墙下面都能听到防守者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但随后,那些汉人就稳定下来了,第二轮射击起到的效果还不如第一轮。
此时他们的马力已经消耗不少,如果第三轮还不能取得成功,就不会再有第四轮了。
这些哨骑都是真正的女真人,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汉人农民,他们认为汉人就是一群懦夫,天生应该给女真人做奴隶的。
这坞堡杀了大金的使者,还把首级挂在高处,简直就是以下犯上。如此挑衅大金,不攻破这土墙,把坞堡主细碎刮了,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可惜了,带领这些哨骑的蒲辇心想:‘看起来这坞堡主有些本事,只凭我这十几人拿不下他,最多只能扰动他的军心,要想破堡,还得等大军前来。’
“跟我来!再冲一轮!”
蒲辇还是想再试一次,大军前来,就算破了堡,分给他这种低级军官的人口财物也非常有限,如果自己能直接破堡,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他并未想到敌人会反击,因为汉人坞堡的装备通常很差,就算有几张力道不错的弓,想要射中高速奔袭的骑兵也很困难,这个女真人不相信汉人有这种能力。
狂妄和大意害死了这个蒲辇,他催动战马跑在队伍的最前方,在距离坞堡前面那座小小胸墙不足5步距离的时候,嘴里发出一声呼哨,十几个女真骑兵向左侧拉动缰绳,开始绕着坞堡奔行。
与此同时,所有哨骑都用双腿控马,人立在马镫上,双手使用骑弓娴熟的向城头抛射轻箭。
然而这拐弯的一瞬间,骑兵与前面胸墙完全平行,连人带马,其侧影使得目标极大,几乎占满了神机兵的视野。
“开火!”
随着徐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