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我,束畅!”果然,门外之人确是束畅,这一证实让一诺顿觉整颗心越揪越紧。
“这么晚了,有事吗?”这一刻,她怯弱的不敢主动提及秦大哥,她只希望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对不起小姐,只因有贵客到访,否则,属下也不敢打扰小姐。”从自家小姐的语气中,他听出一丝紧张,可却猜不出那丝紧张来自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夜色已深,怎会还有访客?”嘴里疑问着,手却已是将门从里面打开。
拉开门,撞进眼睑的便是束畅笔ting的身影,不过,在他身旁却是还多出了一人,夜色中,那人是谁她并未看清,也不想多问,她相信她不问,他们自会报上名来。
“小姐!”见自家小姐连烛火都不曾点亮,显然小姐有些匆忙。
“嗯,说说吧,是哪里来的贵客,怎生这么晚?”她虽不问,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站在束畅身旁的那人是从边疆而来。
“严小姐,很报歉,深夜来此,是我家主子思及有些事情想与小姐相谈,是以……”其实凌风也觉得自家主子真是不可理喻,怎会吃着晚膳觉得味道不对,便任姓的深夜寻来将军府呢?
“你家主子?对不起这位公子,我与你家主子并不相识,你或许是找错地儿了?”听到来人说起来意,虽来意并不明确,但却是能肯定,来人定不是从边疆而来,也并不是因秦大哥而来,思及此,她那颗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识得识得,小姐,难道您忘了秦将军的表兄了吗?就是那一日在‘漪风阁’见过的?”凌风直觉表小姐定是还在生气,是以,在听到他的声音,听他道出来意后还是如此的不搭理。
不过,这一次倒是凌风想多了,或许他是忘了,那一日,‘漪风阁’一见,凌风在一诺面前貌似并未曾开口说话,而一诺也不曾注意到一直候在一旁的他,更不曾打量过他,又从何谈起记得他。
“哦?你确定我们认识?本小姐倒是记不太清了,或许是因为人一犯困就容易犯迷糊的原因吧,对不住了,本小姐实在是没什么印象,报歉,公子请便吧,夜已深,本小姐该就寝了,束畅,你送送吧。”说罢,一诺眼皮也懒得抬一下,便将门再次给阖上了。
屋内依旧没有掌灯,对于这屋子里的摆设她最清楚不过,是以,摸着黑前行,就好似入无人之境般顺畅。
再一次的躺回c帐,心里想着的不再是家人而是那天那个将她气得半死的男人。
他深更半夜找来所为何事儿?他不是不信任她,提防着她害他的么?
算了,别想了,管他前来所为何事,这将军府里,管事儿的是束畅又不是她,她又何必去操那份瞎心。
她强逼着自己阖上双眼,想要尽快的进入梦乡,可当她抛开心中的杂念,准备投入梦乡时,她却突然感觉在这漆黑的房间里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种感觉很是诡异,只是想想都觉得让人瘆的慌。
但一诺不是一般女子,鬼神之说,她向来不信,杀手啥的,怕也没用,与其因害怕而将自己缩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率先撑握敌人的所在地,然后抓住一切可能一招击毙。
她不动声色的微微抬起眼睑,眼珠灵活的转动着,环视着屋子四周,好在她方才并不曾点燃烛火,是以,此刻的黑暗对她来说早已适应,很快,她便看见衣橱的旁边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一诺心中一惊,还好,还好她的直觉向来很准,否则,在这人刻意屏住呼吸的情况下,想要察觉到他的存在是何等的艰难。
依身高和身形来看,这人是个男人定不会有错,只是,会是什么样的男人,会在这深夜神不知鬼不觉得潜入她的卧房?
虽说,适才皇甫煜阳也是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潜入,然后靠近她,可是,她知道,他并未打算刻意的隐瞒他的到来,否则又怎么主动的暴 露自己的行踪。
而且,她还能察觉到皇甫煜阳对她并无恶意,应该这么说吧,至少,当时,她并未察觉到他对她有恶意,至于以后那就不好说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坚定的拒绝皇甫煜阳交友的请求。当然了,答应与他试着做朋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想试着在秦大哥不在京都的日子,为自己找个临时的依靠。
这个依靠并非一定要给她什么实质姓的帮助或是有利的优势,只需在她对京都的风土人情一知半解时犯迷糊时,有个人在一旁提点一下就很好了。
好了,貌似扯远了些。
当一诺准确的找到了来人的所在地,脑海里早已是灵动的运转起来。
只见她悠悠的从c上坐起,连声呼唤道:“沁儿,沁儿。”
……
她当然知道,她刻意压低的呼唤声并不可能顺利的唤来沁儿,紧接着便的见她娇嗔道:“臭丫头,睡得那么死,看来,指望你给你家小姐倒杯水呀,那是不可能的喽。算了,我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低声自语,自我调侃下,她已再次披好外衣,穿好了鞋,缓缓的在暗黑中摸索着往外间走去。
近了,近了,一步步的慢慢靠近那抹身影。
黑暗中,一诺不知那人是否发觉她已知道了他的存在,反正,她依然沉着冷静的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装着确确实实是要去倒水喝的样子,一步步的朝他靠近。
突然,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