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计划之中离开的,还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突然离开的都离开了,秦府忽然显得寂静了不少。
按理说,秦夫人向来温婉安静,她在与不在,似乎并不会让秦府显得格外安静。
秦潇予时常不在府中,近四年更是远离秦府,是以,他在与不在与静与不静也没多大关联。
至于一诺嘛,她虽活泼了些,有了她,秦府也显得热闹了些,但她的离开与此刻秦府死一般的寂静似乎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在她没来之前,整个秦府也从未像现在这样过。
总之,现在整个秦府格外的安静,进进出出的婢女、小厮恁是没发出一丁点儿走路时的脚步声,因为他们担心自己弄出声响惊动了仍在暗自生气的堡主。
云依走了,秦楚并未派权叔去通知许姨娘前来侍疾,更没提出让权叔找人将他送去‘落霞院’,因此,照顾秦堡主的重任就落在了权叔肩上。
是以,现在的权叔可谓是苦不堪言,堡主是不会将怒火发在他身上,但,夫人不在,许姨娘貌似老爷也没打算找,那么奇怪的堡主能好侍候么?
当然了,此时秦府里苦恼的又何止权叔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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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院’里,秦简一脸严肃的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坐在桌前的秦妙妙气急败坏的喝了口茶,嘴里便开始口无遮拦,不顾形象的大骂了起来。
“严一诺那个贱 人,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娘 亲,侮辱我们,这个仇一定得报,否则,让本小姐怎能咽下这口气。”
先且不要说秦妙妙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了,就算是一般妇人也没人敢像秦妙妙这样粗俗不堪,什么话都敢骂的。她这样,真是活脱脱的市井泼妇一个。
但这屋子里的另外两人恁是没一人出来阻拦她的言行。
“娘 亲,您看我们要不要……”站在窗前的秦简转过身来,冲着许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是怎么想的?”许婉对自家儿子的举动,不赞同也不反对,而是想要弄清楚他的想法。
“儿子觉得,这次或许又是一个好机会,兵分两路,秦潇予手上的人肯定也被分成了两拨,那么,被分散的两拨人能力自然减半,若是此刻我们出手,定会事半功倍,一劳永逸。”秦潇予冷静的分析着。
“想法倒是不错,可是你也说了,只是事半功倍而已,但是你可有想过,若是不能一举得逞,反而让秦潇予拿到了把柄,我们该如何善后?上一次的事儿,相信秦潇予已是有了怀疑,哪怕那个地方的人会将雇主的身份保密,但,若是秦潇予找到了别的线索,想要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简儿,成大事者,定要有足够的耐心,因为,蛰伏是没有固定期限的,有时候,等待成功要耗尽半生,但尽管那样,我们还是要坚持,因为那是我们的目标。
没有十足的把握,娘 亲不准你再轻举妄动,再说,这一次,秦潇予我们动不得。你要明白,秦潇予这次是被传诏进京,不管传诏之人是皇上还是太子,想必若秦潇予在进京路上出了状况,相信朝廷定会严查。
至于那个姓云的女人,先且不说秦潇予定然不会让他娘 亲独自前往,肯定在暗处安排了人保护,哪怕她真的独自前往,我们也不能动她,你别忘了,她的身份,她可是皇后的亲妹妹,哲亲王妃的亲姐姐,太子爷和云王的姨娘,还有那个云家的云擎,你觉得,若是云依就这么死了,那些人会善罢甘休吗?
所以,简儿,那个女人只能死的无声无息,让人查不出任何破绽,你放心,那一天不会太远的。”许婉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一刻,她哪像一个低贱的姨娘,完全就是个老谋深算的阴谋家。
若是让秦潇予见识到这样的她,估计会纳闷的想,难道这个女人从前都是在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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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淮北到京都,最多不过三个时辰,途中,秦潇予刻意让队伍放缓了速度,以便他在路上多给一诺讲些进京后该注意的事情。
其实严格说来,也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地方,一路都是一诺好奇的在东问西问。
不过,好在她并非啰嗦之人,是以,也并未耽搁行程,一行人还是在三个时辰内走进了京都城门。
“小诺,可愿与大哥共乘一骑?”看着虽坐在马车内,但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出车外的一诺,秦潇予提议到。
闻言,一诺觉得很是意外,共乘一骑?哟,这位大哥还ting开放的嘛,是谁说古人矜持含蓄来着?
婉然一笑,已是将她那芊芊玉手伸向早已停留在自己面前的那只大手。
秦潇予回以浅笑,紧紧的拽住一诺的小手,轻松的一带,便见一诺整个人从大开的车窗飞了出去。
看着共乘一骑的男女,沁儿羞得脸都红了,简直不好意思直视,就连负责赶车的贺启都羞得不敢到处乱看,只是目不斜视的直盯着前方,专心的赶着马车,而其余众人却是像没看见似的兀自各走各的。
京都繁华的大街之上,俊逸的男子拥着一名容貌倾城且狐媚的女子堂而皇之的共乘一骑,那回头率肯定是爆表了。
行走在街道上的人们,看到这惊人且赏心悦目的一幕时,自发的往道路两旁散开,无形之中给一诺一行让出了条‘通天大道’。
街道两旁的人们,三五成群的低声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
“你们瞅瞅,那位不是秦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