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予之所以在重伤初愈,便迫不及待的选择回淮北,实属无耐,若是可以,他又怎会不去参回王府举办的小世子的满月宴。
一切皆因,就在熠哥离开小诺,回到皇宫的翌日,他收到了了缘大师派人送往将军府的密函。
信中所言,看似平常,但字里行间所表达的意思,无不让他心惊,是以,他才会不顾初愈的身体,想要尽快的赶回淮北。
至于会带着小诺同行,实属无奈,谁让此次淮北之行,非得她帮手不可呢?
娘亲的事情,他不想惊动任何人,就连他那亲爹,暂时他都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为免打草惊蛇,此次淮北之行,他们只来了四人。
随着他的询问,了缘大师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在收回视线,欲转身带他们折回寺庙的时候,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一诺。
他眼神微微一顿,然后很快便恢复如常,若无其事的便率先在前面带路。
“请问少堡主,这位小姐很是面生,不知如何称呼?”了缘大师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看似无意问着。
“哦,对了,瞧我,真是报歉啊大师,都怪晚辈一心只挂着家母,都忘了向大师介绍了。”说着,轻轻的拉了一诺一把,刻意将她推到自己前面,向已顿住脚步的了缘大师介绍道:“小诺,这位了缘大师,乃天宁寺的住持,娘亲此次多亏了大师照拂。”
秦潇予并未直接向了缘大师介绍一诺,而是向一诺详细的介绍着了缘,这样一来,一诺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因此,一诺向前一步,向了缘大师行了佛礼之后,自我介绍起来。
“小女严一诺,乃秦堡主义女,见过大师。”言简意赅,既道出了自己的姓名,同时也报出了自己的身份,算是解了了缘大师的疑惑。
“施主原来便是夫人口中常常提到的秦大小姐,初次相见,幸会幸会,依老纳看来,大小姐实乃有福之人,误闯异世,便能遇上少堡主一家实乃万幸。”了缘大师笑眼盈盈,一手轻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一幅看穿世事的说道。
听到异世二字,别说是一诺了,就是秦潇予,甚至是跟在他们身后的束畅兄妹皆是一怔。
只不过除了一诺,其他三人皆保持着沉默,而一诺则是直言道:“大师知道小女并非本土人士?那么,请问大师又是否知道小女来自何处?”
被人看出来处,说不惊讶那不可能,只是,此刻,一诺除了感觉惊讶外,更多的是好奇,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期盼。
她在想,看了缘大师的样子,很有那种仙风道骨的范儿,一般像这种人不是都拥有奇特的异能么?
若这位了缘大师真能说出她的来处,那么,或许,她能向这位大师打听打听他是否有助她回家的办法。
虽说在她临来淮北的时候,冉哥派人送信于她,信上说,他找到了回家的方法,但至于什么方法,信中却是没有明说。
不过,此刻,遇到了缘大师,她倒也想问问。万一冉哥所得到的方法到时候行不通呢,若是多一种办法,岂不是更加保险。
思及此,她心里的期盼更浓了。
“小姐说笑了,小姐来自何处,老纳不知,但老纳知道,小姐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与我们脚下这片大陆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诉小女斗胆想请教大师,小女若要回到属于我的那个世界,大师可有办法?”随着这个问题提出,一诺觉得心里很是忐忑,她既期盼,但是却又有些纠结,总之,心情很复杂,很矛盾。
“小姐又怎知属于你的世界不是你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上天将小姐带入这片大陆,一切皆是天意,难道小姐真的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想要回到过去?这里难道就没有什么值得小姐留恋的?”
了缘大师的言语不无意有所指,经他这么一说,一诺觉得自己的心更乱了,原本想要回去那份坚定的心似乎也在左右的摇摆。
就在大师问她,难道这里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时候,她脑海里闪过了好几张面孔。
有秦家一家,有瑶儿,有耀琪,有沁儿兄妹,有兰姨夫妇,甚至连易之也一并出现在她脑海,可一张张的面孔转换而过,最后定格在她脑海里的却是煜熠。
当下,她心一惊,觉得自己很是莫名其妙,虽说想到要离开,这些对她好过的人她都舍不得,但跟回家相较,这些人应该没那么重要才是。
她不甘心,也不敢相信的狠狠的甩了甩自己的头,敛了敛心神,接着,十分肯定的说道:“虽说不舍,但对于这里,小女始终只是个意外来客,而在那个生我养我的世界,我还有未尽的孝心与职责。”
她不想承认,在这个异世摸爬滚打了数月之后,她似乎想着要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在遇到浅兮冉后,她心里无形之中也有一丝丝想要逃避的想法。
否则,若是她的决心够坚定,她定是追随着浅兮冉,与他在一起,共同的寻找回去的方法才是,而不是像她所表现的,拒绝了与浅兮冉同往边城,独自留在京都,甚至在浅兮冉送信于她,告诉她已找到回去的方法时,她当时心里冒出的除了纠结,矛盾,但偏偏就是没有雀跃和欣喜。
更有甚者,接到浅兮冉的信,她没有第一时间赶往边城与他会合,而是委婉的拖延。
原来,无形之中,她心里本该坚定的想法已经悄然生变,而她自己却不自知。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