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依旧悠然的过着,酒楼因早已步入正轨,且哪怕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有辉叔和兰姨帮忙打理,再加上有一个金牌掌柜,一切进行的井然有序。
现在,她回来了,突然之间发现,好像哪儿都不再需要她亲历亲为,她成了真正的甩手掌柜。
每一天,她除了往返于将军府与酒楼之间,就是督促着耀琪的学业,再每隔数十天看一次帐本,期间更是去过一趟哲亲王府,与瑶儿小聚,日子过得很是悠闲。
不过,在这悠闲的日子里,她敏锐的发现了好像有哪儿不同,貌似酒楼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具体的应该说,辉叔和兰姨变了,变得好像比以前爱说笑了。
易之也有些变化,他从原先那个不合群,只知道缠着她的小男孩变得似乎平和了些,与其他人之间的交涉也更频繁了,甚至,经常能看见他脸上噙着笑意,最关键的是,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总粘着她了。
易之现在是不粘着她了,可却又换成煜熠对她粘手粘脚的,恨不得她每一刻都陪在他身边,让人甚感他的幼稚。
就像此刻,她又被煜熠给缠上了。
“好了,你自个儿先休息吧,我得去前面看看了,不过话说,皇甫煜熠,你什么时候才离开,你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
她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在表示,你的伤已经大好了,也无需再想着对外隐瞒你的行踪了,作为一国之太子,你是不是该回宫了,是不是该做些正经事儿了。
看着他故作糊涂,不去正视这个话题,一诺觉得很是无力。
自那次与冉哥谈过之后没几天,玄尊帝便召见了他,玄尊帝召见他无非就是想知道边疆的情况,以及这一次回京路上的所见所闻。
当然了,这一路上发生了些什么,甚至包括煜熠回京后不进城,不回宫,而是对外隐藏行踪住进一诺的静园这种事情自是瞒不过他的耳目。
他之所以会选择向浅兮冉询问,无非是想试探他一番罢了。
不过,好在浅兮冉这人够机警,一番言论下来,很是巧妙的将玄尊帝想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当然了,他之所言,非常隐诲,既告诉了玄尊帝煜熠的行踪,但却又算不得直接告诉玄尊帝答案,从头到尾都不曾提到过煜熠的名讳,甚至,在整件事情中,他也将一诺与这件事情摘得一干二净。
他的机警和反应能力自是很得玄尊帝赏识的,因此,大量的金银、灵罗绸缎纷纷而至,被从宫中抬到浅将军府,而后没几天,浅兮冉便回到了边疆。
行色匆匆,至于原因,他不曾明说,而一诺聪明的也没有去问。
她只知道,冉哥在离开的时候,将皇上赏赐的那些东西全数令人搬来了静园,说是送予她的。
而他在走的时候,据说除了他那群部下,另外多带了一个人,而那人听说是带去杏花镇的。
“小诺这是嫌我烦了吗?这些日子,你总是想赶我走,难道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小诺你还是不喜欢我对吗?”
一听见一诺让他离开,他原本挂着一抹淡笑的脸立时僵住了,眼神幽怨的直勾勾看着一诺,等待着她的回答。
“皇甫煜熠,你别那么幼稚好吗?你是什么人,难道这些日子的躲藏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堂堂一国之太子,哪有你这样的?”
对于煜熠,她觉得很是无奈,若,他还似从前那般讨厌她,不待见她,她觉得,她倒是能泰然处之。
但是现在,隐约之中,她发现,他每一次看她的眼神都异常的炙 热,那眼中的热切让她招架不住。
她想直言拒绝,可,他却从不曾向她表白过,哪怕他的举止和眼神给了她那种爱的感觉,但人家没亲口表白过,她若拒绝,显得太过自作多情。
她想直接让秦大哥找人将他从她这儿接走,可是,想想秦大哥现在还在休养中,而煜熠之所以受伤又全然是因为她,那一瞬间,她又狠不下心来。
她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面对煜熠时再也没了从前的淡然,他那双看着她时炙热的桃花眼,总是让她心跳加速,神情恍惚,有时候,甚至绯红了脸。
“身份?若是可以,我倒是不希望有那种身份,若是有得选择,我倒是想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没有什么江山社稷,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兄弟相残。
如若不是因为母后与弟妹,我倒是想退出这场皇位的角逐,高处不胜寒,高高在上,有什么好的,除了孤独和防备,还有什么?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与心爱的人一起游山玩水,闯荡江湖,做一对神仙眷属,岂不快哉!”
煜熠的言语中满是无奈与悲痛,还有那种对美好的向往与憧憬。
闻言,一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山社稷、皇宫后院离她生活的圈子太远太远,她从不曾想过,她会有这么一天,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它们。
从小在那些电视剧的耳濡目染下,拜读了那些历史书籍之后,对于皇位之争,对于生活在皇宫那座围城之中的人,她们心里的贪、嗔、痴、念还有无奈,她多少知道一些。
只是,知道归知道,终究不是切身体会,个中的滋味,她觉得自己没有发言权。
是以,面对这样的煜熠,她除了静静的聆听,做个忠实的听众,其他的,除了沉默,她无能为力。
“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总是那么的残酷,正如你所说的,你可以不在乎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