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来吧,严小姐没有经验,若是摔着孩子就不好了。”那群三姑六婆中有一位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在一诺刚将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又抢抱了过去。
虽说都是因为担心孩子,但那女子此举多少令人有些尴尬。
一诺心里不爽极了,以她那直姓子的脾姓,她真想大呵一声:你特么谁呀,人家孩子的亲娘都没说不可以,你算哪根葱?
可是,想想明月,她还是忍下了。
一来,她与明月相交不深,哪怕她信得过明月的为人那也是因为戚大人的原故,可明月为人到底如何,她终归不是太过了解。倘若真因自己过激的言行让明月往后在侍郎府里不好做人,也不知明月是否会在心里怨恨她。
二来,她也担心自己的沉不住让明月此时左右为难,毕竟她还在月子里,坐月子的女人还是保持心情舒畅更利于她的身体复原。
“三姑,就让一诺试试吧,她是大夫,且又是她亲手接这小家伙出生的,想必小家伙是能感受得到的,兴许,一诺一抱着他他就不哭了呢。”就在一诺尴尬不已时,明月开口了。
原来那个从一诺手中将孩子抢走之人是这侍郎府的三姑奶奶啊,呵,这女人还真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呢,在自个侄媳妇儿的屋子里居然如此让侄媳妇儿的朋友,不,救命恩人难堪。
“哎哟,瞧你说的,三姑这还不是因为担心小宝贝儿么,好了好了,给严小姐抱抱吧。”见孩子到了自己手上仍哭闹个不停,这位三姑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恰好明月开口,她正好‘就坡下驴’。
一诺浅浅一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再次接过孩子,孩子仍继续大声哭着,那小脸因太过用力憋的通红,眼泪鼻涕满脸都是,霎时,一个粉扑扑的小娃娃变得像个小花猫似的。
此时的一诺哪还顾得上给孩子擦眼泪鼻涕的,先把这个小祖宗给哄好了才是正事儿。
抱着孩子,轻摇慢晃着,一只手还不时的轻轻拍打安抚着孩子,可如此持续两三分钟后,孩子仍是不见停止哭泣。
彼时,那群三姑六婆又开始低声细语起来,两两一组,悄声耳语,时不时的将眸光投到一诺身上。
不用听,一诺也知道这些人定是在看她笑话呢。
可是,特么的,有什么笑话可看,多大点儿事儿,孩子犟着了,连那位有奶就是娘的奶娘和孩子的亲娘都没了办法,她一个第二次与孩子接触的陌生人哪有可能一下子就哄好。
对那些人的行为真是很无语,索姓一诺也懒得再去理会,眼不见为净。
她抱着孩子背过身去,用自己的后背对着那些人。然后将孩子竖着抱了起来,让小宝贝儿的下颌轻轻的搁在自己肩膀上,而她自己则是一只手托住孩子的腰部,另一只手轻抚着孩子的后背,偶尔还会轻轻的拍打两下。嘴里却是不停的哄着孩子:“好了宝贝儿,别哭了,瞧你娘 亲都急哭了。”
一诺一边哄孩子,一边温柔的看着明月,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双眸已然蓄满泪水的明月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很神奇的,好像这小家伙听懂了一诺的话语一般,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小,直到停止。
一声一声抽哒声,搭配那双眼泪汪汪的明亮双眼,红红的鼻头,看着好不可怜,瞬间,一诺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她拿出自己的手绢,轻轻的为孩子擦拭着眼泪和鼻涕,看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她心里不知怎的,升起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好啦,好啦,小宝贝儿终于不哭了,看来,还是严小姐有办法。”说这话的是明月的婆婆何夫人。
并非她态度转换得快,她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再说,孩子确实是严小姐哄好的。
“切!”不知是谁,不屑的切了一声。
不屑的声音不小,不仅是一诺,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但终是谁也没说什么。
而一诺当然知道那人是谁,除了何家那位三姑奶奶还能有谁,但一诺同样不与其计较,权当那人是跳梁小丑对待。
对于她来说,她今日来何府全因明月,若不是明月,她严一诺才不会想要踏进何府的大门,更不愿认识这样的人家。
好吧,小气的一诺心里可是将先前的一切还记在心底,清清楚楚的,哪怕方才何夫人那疑似刻意的讨好,一诺完全不以为然。
“宝贝儿都不哭了,娘 亲也不能着急伤心哦,快,把眼泪擦干,莫伤着眼睛,仔细日后落下眼花眼疼的毛病。”一诺权当那些她不喜之人为空气,抱着小家伙慢慢踱步到明月的c边,还刻意的转了个身,将趴在她肩头抽抽哒哒的小东西让明月瞅瞅。
“噗嗤!”看着自家宝贝儿子此刻完全一幅事不关己的小模样,明月突然破涕为笑道:“小东西,坏得不得了,今日姨姨难得来看咱们娘俩,你就搞出这么大阵仗,若是吓着姨姨,姨姨往后可不敢再来了。”
明月一语双关,明着笑言自家儿子,暗里无非在暗指那些对她朋友不客气的所谓亲人。
明月总觉得,一诺是她戚明月的朋友、恩人,在她眼里,一诺的人品,从她在大街之上不顾自身安危,不怕惹上麻烦救了她戚明月免于一失两命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妖娆倾城的女子是个品德高尚的好女人。
反而是她那位所谓的三姑,从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那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没事儿总往侍郎府跑,跑就跑吧,但最讨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