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公堂之上,衙役威武站两旁,就连齐郡王齐霁也早已到堂,因身份特殊而被安排坐在堂下侧面旁听,与他比肩而坐的,还有四皇子皇甫煜阳。
戚大人端坐公堂之上,苦主刘铁匠已然跪在堂下,却唯独不见重要人证的身影。
戚大人面露焦虑,与一旁的师父耳语几句后,便见师爷麻溜的跑了出去。
四皇子和齐郡王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坐在一旁平静、淡漠,仿佛这堂上即将发生的一切与己无关。
四皇子表现的如此轻松倒还可以理解,可齐郡王的冷静却是出乎人意料。
戚大人本以为,在未开堂公审之前,齐郡王便会找上门来。甚是了解齐郡王的他甚至以为齐郡王昨夜便会派人夜袭顺天府,因此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准备好好应对这位爷,可是,事实却是令人大跌眼镜,人家不仅不闹,反而一切听从安排,从踏进府衙起,一直安安静静的,连他家儿子的名字都不曾提起过。
其实,此刻四皇子皇甫煜阳的心境并非他表面所表现的这般淡定,昨晚,一诺夺门而出,且被皇兄抱上马车,这一幕他都看在眼里。
昨晚她们离开之后去了哪儿,发生了些什么,他并不曾派人去打探,是以,他此刻不担心一诺不来,但却担心一会儿见到她时,他们之间的相处会不会变得有所不同。
一诺为何莫名离开,直至现在他都以为是她接受不了青 楼那种地方,因此,对于自己将一诺带进‘醉红楼’他心里也充满了懊悔。
一诺会因此而瞧不起他吗?他不得而知。一诺会因此而疏离他吗?他更是无从知晓。
与皇甫煜阳的担忧不同,齐郡王此刻却是那种xiong有成竹的平静,似乎有足够的信心,严一诺今日定是不会出现在此,哪怕她能通过层层阻拦最终站在公堂之上,那也该是在公审完毕之后。
那时候,一切早有定论,她出现与否还能有何改变?
“戚大人,时辰已到,是不是该开审了?”终于,一直沉静的齐霁不再沉默,催促起来。
“启禀郡王爷,因本案重要人证还未到,请再等等。”人证迟迟未到,理在人家那头,再加上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儿,戚大人也只能好言好语的请求。
“戚大人,你在朝为官也不是一日两日,承蒙圣恩,皇上将整个皇城百姓的安危交予你,你难道不该秉公办案,遵纪守法?想必戚大人早已将公审时间告知了人证,若是人证甘愿出面做证,理应早早到堂,可是,人证此刻仍未到,那是不是代表着,人证改变了主意,又或者说,事实上人证先前所谓的证词皆为虚无?”戚建城这个老小子,哪有开堂公审时等证人等那么久的。
“这个……”戚大人本想再争取些时间,可是无奈人家不仅官大一级压死人,更重要的是人家所言句句在理,他还能说些什么?
戚大人无奈且心急,他知道刘杨氏的死因,若是没有严小姐当面证实,估计在场不会有任何人会相信,没有说服力,那么就代表着,到最后齐力会无罪当堂释放,而刘杨氏则枉死。
“戚大人向来公正严谨,难道此事儿该怎么办,戚大人还能不明白?还是说,戚大人看被告之人乃犬子,是以故意而为之?”齐郡王步步紧逼,逼得戚大人哑口无言。
“齐郡王又何必如此心焦,若刘杨氏的死与齐大少爷确无干系,哪怕一会儿人证到堂又有何惧,所谓清者自清,只要齐大少爷是清白的,任那人证说得天花乱坠又能证明什么?齐郡王,稍安勿躁,您可别忘了,这堂外还有许多围观的民众,可别让人看了觉得您是做贼心虚哦!”终于,在戚大人无言以对时,一直安静的端坐在一旁的四皇子开口了。
“四皇子严重了,小王可没那种想法,只是小王不知,四皇子为何会出现在场,难道这件案子四皇子也有参与其中?”你这个草包,不好好呆在你最爱的青 楼醉生梦死,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本殿虽未直接参与,但对当时的情形却是看得一清二楚,齐郡王何必心急,再等等,一会儿你便将知道全部真相,只是希望到那时,齐郡王也能做到公正,还苦主一个公道。”老狐狸,如此肯定一诺不会出现,难道你真有下令对一诺做些什么?
哼,最好没有,否则若是一诺有个三长两短,你齐郡王府从今往后的日子将不得安宁。
如此一来,哪怕齐郡王再是不愿,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强迫自己老老实实的等着。
见公堂局势已稳定,戚大人则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在公堂大门处。
齐郡王则低垂着眉眼,心里盘算着,他们都得手了吗?严一诺应该不会出现在这公堂之上了吧?
跪在堂前,听着几位贵人议论的话语,刘铁匠心里七上八下的好不忐忑,难道那位严小姐真的反悔了,不愿因他一界平民而得罪齐郡王这个权贵了吗?
还是说,昨夜,齐郡王早已买通了严小姐,这才致使严小姐直至此时仍不曾出现?
怎么办?难道他的娘子就这样枉死了?不!哪怕没有人证明娘子的死是那齐家大少爷所为,他也断然不会饶过齐力那个罪魁祸首,哪怕玉石俱焚,他也再所不惜。
一诺迟迟不出现,考验的又何止以上几人,就连皇甫煜阳这一刻也有些沉不住气。
他觉得,若一诺的晚到乃齐郡王的手笔,那么,将军府也该早就有消息传来才是,毕竟,束畅对昨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