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暖撞见他的眼神,立马又低下头去。她捏着手指,真不明白为什么不敢看言焓的眼睛,却又不是不敢和其他人对视的那种害怕。
“又?”苏雅看看他俩,知道自己刚来,手上信息不够了。虽然觉得这种说法匪夷所思,但也没有过多的评价。
言焓接过甄暖的话:“和游泳池的死者一样,她搞出这些把戏,是为了证明没人可以进来,她是自杀的,她不想牵连帮助她自杀的人。”
这时,谭哥接了一个电话,放下后对言焓汇报:“老大,苏阳那边发现了几条线索,死者昨晚在校门口的药店买了分量很少的安眠药。这或许能证明小猫的说法。”
甄暖头皮一紧,哭丧了脸,这种严肃的时候就不要用代号了哇。
而且这也不是她的代号,她根本没同意。
“另外,活动大楼门口那条街的监控器显示……”
谭哥把手机递给言焓,把苏阳发送的监控视频给他看,“死者昨晚11点半独自出现并走过街角,可几分钟后,她并没有走过街道中段的摄像头。”
言焓:“她在等人。”
“对。大概5分钟后,有几个穿着大衣戴着帽子的人走过街角,但后来一直再没见到这几个人。再过1分钟,死者从街道中段走过,摄像头边缘是死角,她好几次往边缘看。”
言焓很清楚:“她旁边,摄像头的死角里有人。”
“而且……”谭哥和他一起看着,停了一下,“你看,这里,她疑似塞了几枚药片进嘴里。她是自愿的。”
言焓渐渐皱了眉:“果然和游泳池一样,这次的这些人同样是约好的。帮她自杀。”
而甄暖潜意识里一直在思索那天言焓提出的两个问题,第二个解决了,第一个关于是否是团体的问题,她默默想了很久。
到了此刻,有些模糊的概念渐渐浮上心头。
“队长。”
“嗯?”他回头看她。
“我有事情要汇报。”
“说。”
她稍稍迟疑,
他眼神微变地看着她。
甄暖手轻轻发抖,鼓足了勇气:“我统计数据的时候发现,三队上个月处理的自杀和意外事件太多了,不太正常。而且有一部分存有疑点,会不会和这两次是同一伙人,是……是团体……连环……”
她声音越来越小,听不见了。
言焓沉默。
现场其他人也是大气不出。
如果是这样,三队的同事就是判了误案,工作失责啊。这事可大可小,最小也是记大过处分,严重的话就更加……
言焓微微抿唇,斟酌片刻,道:“回去后带着你觉得可疑的档案去我办公室解释。”
甄暖点点头:“哦。”
“另外,在场的,”他稍一垂眸,扫一眼身后,“这件事没有下结论之前,一个字也不能透露出去,否则,以后就不用继续在一队干了。”
教室里鸦雀无声,跟冰封了一般寂静。
大家伙儿都被他不动声色的魄力给镇住。言焓平日里是允许上下级开玩笑或嬉闹的,可一旦严肃起来下命令时,绝对不容违抗,也不留半分转圜的余地。
甄暖懵懵的,后知后觉地心慌起来。看看大家的脸色,难道这件事很严重?
她猛地站起身,可突然一阵晕眩来袭,眼前发黑,人一下子找不到东南西北,竟不由自主地往后倒。
言焓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她第一反应是吓了一大跳,慌地打开他的手,没想他握得极紧,挣不开。
她头晕目眩地摇晃了一下,身子却被他稳稳扶住,只是一瞬间,黑乎乎的视界忽然见了一丝光,眼前,言焓皱着眉:“怎么了?”
她慢慢回过神来,视线也渐渐清晰,她用力摇摇脑袋:“没事,好像蹲太久,又站得太猛了。”
他松开她的手,叮嘱:“以后注意一点儿。”
“嗯。”
……
收工撤离现场。
大楼外,很多学生围在路边指指点点,不少人议论着,说什么红衣女鬼索命的事。
甄暖觉得费解,大家怎么还会相信这种话。
经过几个女生跟前,她更是听到有人嘀咕:
“听说午夜穿红衣吊死的人会变成厉鬼呢。不知道她怎么会选这种方式自杀。”
“肯定心里有很多怨恨,想变成鬼报复那些说她家穷人丑的人。”
清晨的校园还很干净,空气也清新,那些话却叫人听了憋闷。甄暖快步走开,把耳机塞进耳朵听音乐。
没走几步,身后被人一扯,关小瑜把她拉到一边,戳她的脑勺:“你个没心眼的。”
甄暖捂着脑袋,拔下耳机,蒙蒙的:“怎么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也真敢说啊。”关小瑜揪她的脸,“我都替你捏了把汗。那么多人在场,要是有一个把话传到三队去,你不是和整个队结仇了?”
甄暖揉揉发痛的脸颊,不太明白:“我只是说实话啊,如果我错了,证明他们是对的,很好啊;如果我对了,纠正了他们的错误,这不也很好吗?”
“你……你这脑袋,一离开尸体就笨得慌。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有些人会觉得没面子记仇的。你应该私下和老大说。不过我们队自家人都知道分寸,会护着你,不会乱说。而且万一有什么,老大肯定会给你扛着。”
甄暖纳闷:“关队长什么事?”
“现在他知道了,他就会管。你没听刚才他那句话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