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蓁自领命去了不说,素绾靠着椅子兀自陷入深思。而她不知道的事,所有的事不过才刚刚开头,后面还有更多更棘手繁杂的事等着她。所幸不是一个人独自面对。
另一头,一架甫驶离京城不过两日的马车正奔驰在通往元阳的道路上。车内,满头珠环玉翠的妇人向对面持书静阅的男子跺着脚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停车休息!停车停车!你让车夫马上停车!”
男子恍若未闻地继续看着。
妇人见他这模样,上前一把夺过他的书掷到车板上,怒气冲冲地道:“谢广然!本乡君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临走前太后怎么说的?不要以为离开京城你就可以欺负我了!别忘了外面还有个应力,太后可是说了,他只听我的话的!我告诉你,我……”
谢广然冷冷睇了她一眼,道:“废话说完了吗?”
毓琉乡君颤着指点着他道:“你!你!”
谢广然冷冷地看着她,满眼厌恶。
毓琉乡君咬着唇,紧了紧手“哼”了一声,道:“姓谢的,你也就在我面前装装样子,对着别人又是个什么样子?如今满京城谁不知你谢广然的fēng_liú大名。唉,就不知你心心念念的那个言素绾知道了又是什么模样。”
***谢广然嘲弄地“嗤”了一声,道:“那又如何?有个磨镜之好的妻子,便是圣上也说我不得。再者,别说我没提醒你,人家如今已贵为郡君,比你足足高了两级,你若再说些以下犯上的话,哪怕太后娘娘出面,也难保你。到时若有个什么一二,也算善事一桩。对了,如你成心想要找死,最好提前说声,我好趁早物色物色新夫人。”***
***毓琉乡君听了直直地瞪着他语无伦次地道:“你……你这个……你休想如意!郡君又怎样?!太后只怕都想不起来她是哪个!有什么可得意的!再说天高皇帝远,大两级又如何?她敢把我怎样?不要脸的东西!都嫁了人了还勾三搭四,不守妇道,活该被送到元阳那乡下地方去!”***
“乡下地方?”谢广然看了她一眼,忽而轻笑道,“有人不正是从乡下来的吗?凤凰哪怕进了鸡窝,那也是凤凰。到哪儿都变不了的事实。野鸡则注定一辈子都是野鸡。这么简单的道理太后娘娘没教过你吗?”
毓琉乡君涨红着脸道:“谢广然!你不要太过分!”
谢广然凉凉地道:“过分?不,这还不算。还有,我警告你,到了元阳,要叫要闹要磨镜都随便你,只一点,嘴巴给我管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句话都别多说!要是敢胡言乱语坏了我的事,呵呵,意外之事可是随时都能发生的。”
“谢广然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动我,太后不会放过你的!”
“太后”谢广然一面将脚边的书踢到一边,一面逼近她,轻笑着道:“你真当我会怕她?”
震惊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