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怎么说,颌天必须要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她,是步趾高气扬澹台安歌的后尘,但颌天却并未感觉到,自己有一星半点的底气。
她对于这澹台安歌,还是颇为包容的。
她还是将澹台安歌,看对了吧?
这样的一个娇俏可爱,看上去不染凡尘,是倾城之美,而且还如此的冰雪聪明,世上难求。
虽然临泷是木然的,但因为这彩光,从他的动作之中,颌天读出他的自豪和喜悦的感情。
她什么都没有说,已经抛下临泷,自己的影子,在眼前逐步拉长。
一缕风将她头发吹乱,纷飞的思绪在眼前衍生。
只觉得这条路,既短又长。
颌天走着,和那已经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澹台安歌,擦肩而过。
只是一个瞬间,那擦肩的感觉,仿佛彼此,隔着一个世界,隔着无数的光年。
或许不再是那之前砥砺前行的盟友,友情因为感情而破碎,扭曲的人格,无数的罪孽,出自于人心的恶化。
世界沉浮,最终辗转如此。
颌天无声无息地路过澹台安歌。
澹台安歌举着尚有余温的丹药,眉眼带笑,看上去也似乎是因为自己的成果而笑的。
她的容颜,因为笑靥,多出一种清秀的感觉,仿佛她就是大自然的造化。
她看上去,也是正如同星光璀璨,但是自己,总是成为陪衬的云翳。
“那句鼓励我的话,我相信你对澹台安歌,早已说过无数遍。”
颌天却已经苦闷了。
她走到那尚有余温的炼丹炉前,自己的眼,轻轻对准了它的灶膛,火苗已经熄了,有无数煤灰沉淀其中。
她的动作很是干硬,但又有些活泼,因为她要去筛选药材。
转头而去,颌天已经将这炼丹炉抛下,寻找药草去了。
她抽出时间。
她的四肢发软,心中起伏尘埃。
对着这一口箱子,颌天已经发现无数琳琅满目的草,有一种,则是宜神草。
看上去,宛如韭菜一般的草,身上都是枯干的,好似世间万物没有它那么的老态龙钟。
尖端有些枯黄,是它们的象征。
“一把抓?”
想到刚才,他恶补给自己的事情,颌天居然想到了这些东西的剂量,她心中暗暗叫好,就差一个起身欢呼了。
一把抓的这种草,还有其他,她都找到了。
“嗤,什么傻子。”
澹台安歌的视线,此刻已经落在颌天的身上。
她的想法还是绝对化了一些,况且自己也是如此不对劲的一个人,她的天地之气,被抽取了三分之二,甚至更多。
眼前的颌天,她只是随便拿了点材料,就去炼丹了。
这是作死?
仿佛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做事,世界中的泠逸疏,孤寂落寞。
让这件事情,更加倾倒于澹台安歌的那一方面了。
“不知道,割脉放血,是否可以将丹的品质上升?”
颌天只能将自己的侥幸心理传递。
加血发什么神经。
将材料,都直接放入炼丹炉内,她掺杂血液,就是作死。
岂不是会发出味道?澹台安歌、临泷,两个魔族,已经是很好的了,他们岂不是感觉到自己的血腥味吗?
接下来,她就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不知道,若是咳血进去,这不是更加无奈。
在现在颌天也是有些无奈,他将自己成了那一堆沉甸甸的药材,直接放入炼丹炉之内。
想起烧火,想起了自己的修为。
颌天必须要用修为去稳定火焰的趋势,还有感知。
她可以控制火候,但却没有试试。
她,只在自己煮药的时候,是浅尝辄止了几次,但是煮药,比炼丹简单很多。
最终,她还是杯水车薪。
让颌天叹息自己的经验体会,是如此的微薄。
和这看上去也是冠冕堂皇的澹台安歌比,她实在逊色太多,澹台安歌的一句话,就足以将自己,贬入尘埃里。
内心失落,恍如牵扯到什么旧情。
颌天的嘴角,突然间露出一抹血渍。
她的心狂跳起来。
“血液?我要献血?这样可以吗?”
颌天突然想到,自己用血炼丹,若是她加的药材,剂量不对……就悲催了。
用血来调和这些混杂成一团稀泥的东西,她很是乐意做,但是却不想这样乱七八糟啊……
“事不宜迟,放血!”
一时间,颌天的声音内,也是一种豪气干云的感觉。
她将自己放在针线包内的一根针拿出来,扎破自己的血脉。
一股血腥气,顿时产生。
但是,颌天却无怨无悔。
她的手上,动作又那么平稳。
感觉到身上有刺痛感,颌天就将这根针拔出,年底产生了淡然的情绪,仿佛她根本不在意这眼前的伤口和血滴。
但是,这身上的血迹,该放在哪里?
颌天想着,早已将装着一些药材的盘子拿出来,将自己的血滴入。
盘子之中,本来是水波荡漾。
已经装了一些清水之内,看上去生机勃勃。
但颌天,却将血液一滴滴地灌进去。
它们,瞬间化作了无数宛如丝线的东西。
那些丝线都是半透明的,在此刻,缓缓地游到那水中的任何一个地方,仿佛在进行着疏导,也在渗透、滋润无数的药材。
用血去做这一切的事情,颌天也是第一次闻见。
她现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