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人奔走相告,仿佛已经受到赦免的事情,颌天永远都没有想到。
她只不过是全心全意的要去攻克炼器的事,这在她看来,是最艰苦卓绝的劳动。
这次是纯属被逼无奈,她才会如此。
不如沈流情请高手重塑……为什么她那么多管闲事。
她岂能这样子轻率和果断。
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而现在,她还必须要支撑下去。
她走得尤为缓慢,仿佛这是内心的批判,她只能顺从这命中注定的一条路。
烈火在她的眼前,几个明显是属于玄家的侍卫,也被沈流情不知何时通知了,服服帖帖地抱着一团干柴。
“这个给你,时间不限,恳请进入。”
颌天手上,多出了一个硬物。
而此刻,那种沉甸甸的感觉,让自己的“测试”天赋,推动起来。
她可以保证,这必然是遭到烟灰和煤渣所侵袭的一把剑,可惜它已经被尘埃所埋没,若不遇到她,一辈子都只能原地踏步,大概当切菜刀也无法工作。
“这间?”
还没有说话,颌天的眼前,就是沈流情放大化的一张脸。
她的脸上,傲气无比,有处处养尊处优的表现。
沈流情的乖张和骄矜,带给颌天陌生的感觉。
还有羞与为伍之感纵横。
这儿,大概每间房都有一个炼丹炉,而此刻,那些侍卫,早已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随意推开第一间的门。
埋没在时间深处的炼丹炉,出现在颌天眼前。
这样怪不得成为最贫困的区域连个炼丹炉,也没有簇新存在。
锈迹斑斑,身上宛如夹杂无数炼器炼丹失败以后,斑驳陆离的bào zhà痕迹。
有白色的伤痕显现,在惨淡朝霞的映照下,眼前的世界都仿佛镀上了一层釉彩,但它却不同。
沟沟壑壑上,都是那幻彩流光,更为惊心动魄,那种像蛛网般的爆裂状态,是一个层面的崩溃……
但它,却不同凡响地活下来,没有被bào zhà波所摧毁。
她发现这是一处安全隐患之地,自己下意识想要逃避,并且叫嚷着,告诉那些人: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但身后的侍卫已经消失不见,“砰”的一声,门已经关上,她再也没有路可走。
刚才沈流情抛给她的那一把剑,就在她的身上捎带着,带给她一抹微薄之力。
那沈流情的剑,颌天记忆犹新!
它曾是如此锋锐,还可以召唤雪花。
那一天,沈流情就是因为这一把剑的加持,一路突出重围,并且藏入那火海之中,去救玄中世。
现在又同因果报应,它化成如此模样,看上去比如日暮……髦耋之年的老者,都没有它如此丧气。
被剑鞘所覆盖的剑身,依旧让颌天觉得惊悚万分,那剑鞘之下,就是她无法分辨的事实。
被炸的单元模糊,无法改变的事实。
眼前的炼丹炉,斜倚在窗边,更是独特,它还有四个足,上下各有一个开口,下面是灶膛,用来填塞燃烧的燃料所用,而上面则是放那炼丹或炼器的材料。
她勉勉强强看得出来的,就只有这些了。
心中不由自主的沮丧,颌天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白痴,对于这方面内容,她没有天赋可言--但她无法退却。
将断剑吹雪剑重新冶炼?
怀着自己的敬畏之心,颌天直接拔出那把剑的剑鞘。
微闭双眼,仿佛在容忍一片的煤灰四溅模样,天花乱坠的创伤。还有无数被过度加热后熔炼的奇葩形状。
但却让她吃惊了。
原以为要胡搅蛮缠拉扯半天的剑鞘,在一开始的时候,颌天就计划着使出全身力量。
但自己的手一松,腕骨一软。
“不好,我这是高估了它。”
瞬间,只听见“当啷”一声,颌天眼眸瞪大,那被颌天不费吹灰之力就拔出的剑鞘,已然落地。
而那一把看上去有些蒙尘的剑,似乎并无问题。
直接露在眼前,她在此刻终于睁开眼来,去打量着那罕见的绝世名剑。
只听见一阵阵细碎的泼洒声音。
它的身上,并无光泽。
但没有任何奇形怪状的麻烦可言,更别提弯折和扭曲的摧残。
这简直就是一把不多见的好剑。
还是随时随地可以削铁如泥的快剑。
只不过那瞎了眼的沈流情,以为它,早已是不可救药!
“难道是这样子简单的吗?”
颌天摇了摇头,有些不相信了。
她思忖,沈流情难不成有诈?
因为此刻,在她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玄妙。
那剑鞘和她井水不犯河水,脱落在地上,炼丹炉还没有启动,她已有资格,去完成沈流情近乎于逼迫的任务。
这是让她唏嘘的事实。
良久,颌天的眼白转了转,一种流畅的喜悦,早已在眼底铺陈。
“天哪,沈流情。这一次,你是好是坏?算了,我还是将它提炼一下吧。”
它的身上,都是煤灰,看上去确实是一把残剑。
但若只要用炼丹炉稍稍炼化一下,就足以褪去全部污泥浊水的黑色所在,露出它的本色。
那么,这不就完成了吗?
想啼笑皆非,最后早已按捺不住自己要飘飞的脚步,颌天咬住牙,实实在在地走到那炼丹炉面前。
炼丹炉几乎和自己等高,有种逼仄的感觉袭来,好似她身旁又站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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