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川,眼前那身材匀称的一名五六十岁的男子,只不过是有一个特点,就是他的脑门儿。
“哦,神医好。”
他下意识地将自己那光亮覆盖的脑门抚了抚。
这或许是他的下意识动作,而此刻的他,则是自然地将自己那濒临是秃顶的头发,再度向后推动,宛如他改不掉的习惯了。
萧平川看起来,和萧鸢殇有一个相似之处--他们的眼睛。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眼睛。
或许是看了觉得好看,或许是自己不由自主流连忘返,反正颌天在目睹那眼睛第一秒的时候,就和萧鸢殇,联系起来。
看起来,萧鸢殇和萧平川的凤眸,却是越发相似,显然是遗传。
他们笑起来的样子,也差不多。
此刻,天地之气不知深浅的萧平川,也玩味地对准了颌天。
颌天不情不愿地望着他。
少女的眼神里,宛如是一汪碧水。
那萧平川的外表,已经因为那憨厚样子,掩盖一切!他的神色是波澜不惊的,这样子保持下去,根本是不正常的。
他笑起来,眼就眯起,容颜变得惺忪。
而萧鸢殇在这儿睡着,爷孙俩的关系,也是如此融洽。
这儿,是好似洞天福地的世界。
颌天默默地移开自己那心虚的目光。
为什么,觉得萧平川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破绽?难道是因为他的眼神,宛如摄像头,很快就可以识破自己的“诡计”。
但是,她没有什么诡计啊……
让颌天在抓狂的时候,她却依旧觉得,萧平川的神色愈发古怪,宛如有一个邪神,在透过他的躯壳,戏谑地打量自己!
怎么了?
她的心,此刻也是绷紧的。
“萧--”
善解人意如颌天,她顿时揖让了一记,自己的身体,很快就自然地埋下去,她的一个鞠躬,是自然地。
“不用了,不用了。”
萧平川还没有说完,颌天再度插嘴。
“没关系,我将萧鸢殇救治,是一时的怜悯罢了,我不需要你们的报酬。”
“我们借一步说话。”
萧平川将颌天请入萧鸢殇的卧房。
颌天这才开始环顾四周。
不过,眼前就是一座楼,而远处,绿植成为了一道墙,还有些楼房上,却已经一片绿色,这儿是住宅区。
她点了点头,就自然地入了楼中。
“这是心病,只需要吃……”
颌天已经将自己想好的药方,告诉了萧平川。
“的确,我们这儿,虽然有药材,分类整齐,但最终没有多少御医,所以我们这儿为百姓治病的人,寥寥无几。如我,我也对此一窍不通。”
萧平川谦和地笑笑,他转身吩咐一句,不出所料,五分钟后,颌天的耳畔,就传来了声音。
“他能喝药吗?”
此刻,萧鸢殇还在安安稳稳地睡着,他的身体平躺,萧平川恍如焦急,他则是自然地扶着额头,指腹在额头上蹭来蹭去。
让那原本也泛红的脸颊,此刻越发红艳。
好似血色。
颌天等着药来,而她现在,和萧平川对坐着,自己却觉得有些尴尬。
她听到了声音,则是急忙转头。
这是熬煎,而现在,它已经结束了。
“他居然如此喜欢绘画?难道是在想谁?”
此刻,颌天已经发现萧鸢殇的书桌上,有一幅画。
“这……”
她无辜地瞟了一眼,却听到萧平川那叹息的声音。
“他自从一次外出后,就失魂落魄了,大概过了半个月,他就天天画画,仿佛夜不能寐,我忙于栽种药草,都没有管。”
他是不是傻了?
不,是萧平川。
因为花草,所以不顾自己的儿子。
“鸢殇根本没有吃过药。”
再度长叹一声,而萧平川的眼底,也产生了一抹黯淡。
颌天本来对那萧平川,也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
但是,细节决定一切,特别是那萧平川的面部表情,宛如一个最敦厚老实的农民,他身上的一切,都是朴素的,但又厚重。
她不由自主地濡湿了自己的眼眶,并且对准萧平川,想安慰他一句什么,也想自己去开导开导萧鸢殇……
但是,她不能。
“有人说你订的树苗到了,要和你在门口结账呢,后边还有。”
那一个仆人,已经满头是汗地狂跑进来。
他显然也是随心所欲的,而那一声“你”,显然是冒犯了萧平川。
颌天有些错乱。
这些人,难道真的是萧平川下令,才变得如此的潇洒。
萧平川可是萧家家主的父亲,他的权利很大,他的心,却成为一颗不计较的热血丹心。
他现在,居然也不是很老,让颌天想到了萧远林。
萧远林,萧家之主。
萧平川,在此刻,他“哦”了一声,自己张开嘴,是那一口白生生的牙齿。
他的容颜,是如此豪爽,却不那么高。
此刻的颌天才发现,那矍铄的老人,居然还比自己矮一厘米,看起来,气度却是她自己无法匹敌的。
看起来也是啊。
“哦?难道我的儿子,也忙得团团转……”
“不,他是帮你去拔草了。”
“没关系,那我就先去了,让儿子拔草后,就来看一下他的儿子,若是神医救活了他,我必重金酬谢!”
“不必了,真的!”
颌天却是不要钱,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是一种什么样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