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目光涣散,此刻的他,能够强忍着不倒下去,似乎已是极限。顶 点 x 23 u s
而隐万无,自从回忆涌现的那个瞬间,就是已然回到了手环之中。
或许是因为记忆的原因,隐万无一时间大受刺激,无法再度化魂出来,可这跟先前遭遇炎兽和独眼风狮摧伤不同,隐万无并再度消失不见。
只不过无论是白玄的身体,还是隐万无的精神。
在此时都难以去满足灵体化所需求的魂力。
白玄大口喘着粗气,心中依旧能够听到隐万无的声音,已属庆幸。
望着一脸困惑地左丘太辰,白玄心有不忍,叹了口气道,
“左丘庄主...可是为何厌恶魂师…?”
左丘太辰对于魂师的态度,可谓是众所周知。
可碍着他的地位身份,就算是左丘水,也不过略知一二,胡乱猜测。
而凡是文人墨客,想要在这文坛混下去,皆不敢得罪左丘太辰。
就算也曾有人,拐弯抹角想要从他口中套话,但毫不忌讳,如此直问的,白玄恐怕就是第一个了。
左丘太辰面对所有问题之时,都是冷峻高傲。
唯独涉及魂师,左丘太辰便是有些冷蔑道,
“这对句上的字,唐公子难道看不到么?”
白玄盯看着无字对,点了点头道,
“我看到了,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左丘太辰皱了皱眉,冷漠道,
“我自以为唐公子聪明才智,不会不理解此句含义吧,如此再问,是何用意?”
白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左丘太辰让他有些为难。
隐万无给予的执念,在他心中已然发酵了三十余年。
而这三十余年的参悟,引领左丘太辰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隐万无当时给他灌输的,不过是一个文的概念,而今时今日的左丘太辰,自是以为参透其道,将武的部分完全看做了对立面。
而这一点,可不是隐万无教给他的。
白玄自然明白,左丘太辰性格偏执,可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劝说回来的。
可他又是不敢实话实说,因为如此一来,恐怕那样大的打击回直接让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彻底崩溃。
如此想着,白玄便是苦笑一下道,
“左丘庄主所言甚是,可庄主您也说了,这无字对乃是三十余年前获得,您怎么知道,如今自己的实力,依旧不比当年的’贵人’,时至今日,还要用他的话语来左右您自己呢?”
左丘太辰一甩长袖,冷哼道,
“遇之则晓,我左丘太辰还不至于那般自大,就算如今回想,贵人依旧圣者,教导历历在目!”
白玄长呼了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烦躁的心境,缓缓而道,
“左丘庄主,三十三年前的那一天,您当真是历历在目么?”
左丘太辰稍稍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接着轻咳一声道,
“自然记得,那便是改变我一生的时刻,让我如何忘却!”
白玄颤抖的掌心已是冷汗之沁,死死抓住天坛的坛沿,沉声道,
“你若真是记得,如何会唤他做贵人?”
白玄这一句话,仿佛直击左丘太辰内心。
他犹记得当初遇见贵人之时,确实听得过什么名号,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去想,便是再也回忆不起那人姓名,只能称其贵人,牢记在心。
左丘太辰脑中翻腾,只觉得浑身发烫,竟也不知是慌是怒,颤声道,
“不知姓名有何奇怪,唐公子究竟想说什么?”
白玄知道左丘太辰根本记不得那日之事。
他如今脑中留下的,不过是一种感觉,一种信念,一种隐万无灌输进去,虚假的认知。
如今的左丘太辰,乃是文坛泰斗,可见从文之路,隐万无确实没有帮他选错。
以当年左丘太辰的性格,想让他放弃寻找修炼之道而学习知识,恐怕比杀了他都难。
隐万无识人如何刁钻,他确实没有看错左丘太辰。
他错的,是方法。
隐万无用了一种近乎极端的方法,使得左丘太辰完全变了一个人。
其实就算今日,左丘太辰如此性格变也就是如此了。
白玄大可以不必非要去改变左丘太辰什么。
白玄原本就是这么觉得,不管他左丘太辰怎样,参加完“千文筵”,前去天云山,他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一定再会遇见左丘太辰,这人是好是坏,是生是死又与他何干?
他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做那无谓的老好人。
可直到隐万无跟他说,
“左丘太辰执念太深,若他今日没有拿出那无字对,无论怎样,便是由他去了。可既然他所有信念,皆是因那无字对而起,那么只要不将其解开,此人必定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白玄能够明白隐万无所说的话,他只是担心。
因为若不能解惑,左丘太辰今后恐怕会变本加厉。
如此心态,但凡被一些歪邪势力蛊惑,那他能对魂气大陆造成的危害,或许真的比十个风云阁还要恐怖。
白玄自然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可自白玄听了隐万无如何破解剩下半句无字对后,他就犹豫了。
隐万无在创这无字对时,恐怕根本不会想到还有今时这一天。
从隐万无给出的破解之法来看,他当初对左丘太辰所做之事,纵使极端,却也当真是为了左丘太辰考虑。
可三十三年后,被这个执念控制了三十三年,就算左丘太辰知道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