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带上了门,着急地说:“姐,快告诉我,冷雪她怎么样了,”
吴梦蝶示意他坐下,平静地说:“天舒,你当爸爸了,”
虽然楚天舒早有思想准备,但多少还有些不踏实,当这话从吴梦蝶嘴里亲口说了出來,他还是愣住了。
吴梦蝶微笑着说:“冷雪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玉芬嫂子留下來照顾她几天,”
楚天舒又惊又喜,一时手足无措。
“这事儿我们一直瞒着你,你别怪姐啊,”吴梦蝶说:“天舒,你的前途远大,冷雪不适合你,但孩子是无辜的,为了能让你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现实,我和玉芬嫂子包括冷雪在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能理解,”
楚天舒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
“你能理解就好,”吴梦蝶站了起來,说:“有一点我还想跟你说清楚,你是官家的人,官场的路还很漫长,生活细节上容不得有半点的瑕疵,所以,这孩子也不合适和你在一起,”
楚天舒忍不住说:“姐,可他是我的儿子,”
“不错,”吴梦蝶一笑,说:“这孩子,认识你的认见了,几乎都要猜是不是你儿子,因为,他长得和你实在是太像了,”
是吗,这太神奇了。
此时此刻,楚天舒有一股想要立即见到冷雪母子的冲动,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來,飞到他们的身边,抱着那粉团般的孩子,好好亲个够,然后把孩子带回來,让父母抱着孙子给邻居大妈大嫂们看个够。
吴梦蝶从楚天舒的表情变化中看透了他的心思,她严肃地提醒道:“天舒,我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是,如果你要感情用事,那么,我们大家,尤其是冷雪,以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就全部付诸东流了,”
楚天舒心绪难平,他激动地说:“姐,我现在已经是一名父亲,我必须要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天舒,我明白,”吴梦蝶摆手制止了楚天舒:“有了孩子确实意味着有了更多的责任,我希望你能保持足够的冷静,为你自己的前途着想,也是为孩子的未來着想,这才是你需要承担的长远的责任,”
是啊,楚天舒的脑子里又冒出一长串的问題:向晚晴那里怎么解释,未婚先有子会不会让邻居们笑话,暗地里虎视眈眈的那些人会不会借此大做文章。
楚天舒垂下头,低声问道:“姐,那冷雪和孩子怎么办,”
吴梦蝶微微一笑,说:“天舒,冷雪经过特殊训练,远比你想象得要更坚强,你和兆君长得很像,只要你们不在一起,沒有人会怀疑这孩子是我的侄子,你放心,我这个当姑姑的会安排好一切的,”
“姐,谢谢你,”楚天舒说:“只是,这么做,我会愧疚一辈子,”
“天舒,你不必为此背上沉重的负担,”吴梦蝶说:“我不信命,但又不得不信,人的命运不一定都是自己可以选择的,我、兆君、冷雪,包括孩子,也包括你,从一出生也许就是一颗棋子,就被摆到了一个大棋盘上,进与退,攻与守,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是围绕着一盘棋的将帅在下,只是棋局不同和摆弄棋子的人不同而已,”
听吴梦蝶这么一说,楚天舒心里泛起了感动,暗道:是啊,在我的棋局中,吴梦蝶、冷雪甘愿充当了棋子,而在伊海涛的棋局中,我何尝又不是一颗棋子呢,要想摆脱充当棋子的命运,就只有把自己的棋局越做越大。
“天舒,姐提醒你,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要想在官场的棋盘上站稳脚跟,最终成为棋局里的将和帅,就必须着眼长远,学会取舍,不为情感所左右,”吴梦蝶语重心长地说:“闻家奇说你这辈子命犯桃花,抛开他故弄玄虚的因素,这其实指出了你性格上最致命的弱点,姐也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可能改不掉,但你必须学会克制,否则,你永远不会成为这个棋局里的大赢家,”
吴梦蝶的一番话,让楚天舒渐渐平静了下來,沉默不语了。
……
半个月之后,摩丹投资集团对世纪阳光追加的投资拨付到位了。
有了钱,沿江商贸圈的建设如火如荼,伊海涛带着楚天舒隔几天去视察一次,可谓是一天一个样,三天大变样。
工地上塔吊林立,通宵达旦地热火朝天,晚上,从青莲江大桥上远远望去,顺江而下是灯火通明,焊花闪闪,混凝土搅拌车來回穿梭,高高的臂架直插云天,各个楼层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转眼到了九月底,省里召开了组织工作会议,部署來年市县班子换届工作。
会后,青原官场又热闹了起來,各种传言满天飞,主要还是集中在伊海涛和唐逸夫谁能成为市长候选人上。
大致的说法是,省委的意见虽然有分歧,但大多数还是倾向于伊海涛,而唐逸夫正在四处活动,据说关系都跑到了京城,所以省委的态度还不太明朗。
人们私底下议论说,让伊海涛这个实干家來做市长,这对青原经济建设绝对大有好处,假如唐逸夫做了市长,恐怕不是青原百姓的福音,他搞政治斗争有手腕,抓经济建设沒手段,不过,他瞄上了这个市长,根基不深的伊海涛只怕不一定占得了上风。
官场上的传闻,谁也说不清楚有多少真实性,但历來都不是空穴來风。
伊海涛还在按部就班地忙工作。
沿江商贸圈的项目资金有了保障之后,既有闫志勇死心塌地地盯着,卫世杰又亲自坐镇,按照年底完工倒排工期,基本上沒有太大的问題,伊海涛腾出精力來,带着楚天舒跑了青原市的一些县区,根据南岭县杏林乡的模式,组织成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