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一席话,让人茅塞顿开。(.)”卫世杰感叹道:“可惜啊,现在像您这样敢说真话一针见血的大师,是越来越少了。”
祝庸之哈哈笑道:“大师远去,再无大师,这句话我一定程度赞同。但并不是说,后来的学者,能力不如我们,而是说现在的社会氛围,不可能诞生大师。”
向晚晴当记者,最喜欢刨根问底,便问:“祝老,为什么呢?”
祝庸之说:“何为大师?钱学森是大师,季羡林是大师。钱学森研究火箭,季羡林长于梵。我想请教各位,你们懂火箭与梵吗?”
看众人摇头,祝庸之又问:“既然不懂,你们为何认定钱、季二人为大师?”
屋内又是一片沉寂。
还是祝庸之开口道:“那是因为他们的成,在学术界得到公认。最后你们这些非专业人士,也认同了这种说法。想来也不怪,既然是大师,必定在某一领域造诣颇深。普通人如何懂得他们在研究些什么,当然只能尊重学术界的公评。”
“这和大师远去再无大师,有什么关系?”向晚晴继续问。
祝庸之说:“要让普通人也认可学术界的意见,学术界自然要具有很强的公信力,甚至得堪称社会道德的良心与底线。也因为这份公信力,当学术界说某人是大师时,外人才会相信。现在的学术界,还有什么公信力吗?你们也都看到了,在国,专家已经成了贬义词,几乎到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如果学术界忽然说某人是大师,外界恐怕只会一片冷嘲热讽,到最后,连那些确有真材实料的专家学者,也跟着遭殃。”
这一番话,大家都非常认同。
当今社会,专家大师满天飞,或滥竽充数,或投机钻营,或唯利是图,“白天是教授,晚是qín_shòu”、“所谓名流,是著名的流氓”等等的说法更是流传甚广,专家学者的公信全无,威信扫地,几乎成了忽悠老百姓的代名词。
祝庸之话锋一转,把矛头指向了官场。
这是必然的,因为祝庸之研究的是政治经济学,说到了经济,也不可能不说到政治。
祝庸之转头看向了楚天舒,问道:“天舒,最近青原闹出了好几起风波,好像都和你有关啊?”
楚天舒一笑,说:“呵呵,老师,这您也听说了?”
“当然!”祝庸之说:“我当着你的面也不说假话,我承认对你有点偏爱,一直在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前些日子,炒得较热闹,无非是说你支持世杰的世纪阳光,说你官商勾结,是这样吧?”
“是的!”楚天舒感觉一阵温暖,点头道。
祝庸之把手一挥,说:“总有人在诟病官商勾结,往往指的是官员收受了企业的好处,违规为企业开了绿灯。当然,这种现象应该受到谴责和惩处。但这只是狭义的官商勾结,广义来讲,政府要发展经济,官员要作出政绩,哪一样离得开官与商的结合,拿叫得最响的招商引资来说,哪一个地方没有特殊的优惠政策,这算不算官商勾结?”
趁着祝庸之喝茶的间隙,卫世杰插话说:“老师,您说的太对了!当时,我们的压力都很大。”
祝庸之放下茶杯,扫了一眼正洗耳恭听的几个人,接着说:“支持企业发展壮大,是政府和官员的本职工作,只要不违规,不从牟利,应该鼓励,而不是拿着放大镜,鸡蛋里面挑骨头,利用狭义的官商勾结来打击广义的官商勾结。我的看法是,任何一件事情,最终还是得用结果来评判,不能以偏概全,更不能一棍子打死。所以,小楚,你只管放开手脚大胆去干,不要怕什么流言蜚语,老师支持你,也相信你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祝庸之最后这句话自有他的底气和份量。
在东南省,省委书记南延平和省长乔明松见到祝庸之,都要尊称一声“祝老”,主动前握手致意。省委省政府领导班子心组学习,还经常会请他去讲课,省长乔明松遇到难题,有时候还会亲自门听一听他的意见。
楚天舒忙说:“老师,谢谢您,我一定好好干,不辱使命,不负重托,不辜负老师的教诲和期望。”
祝庸之又转向向晚晴,说:“晚晴,作为记者,你们的责任也很重大,很多的情况,老百姓是不清楚的,这个时候,舆论导向的重要性凸显出来了,引导和误导只是一字之差,结果却是南辕北辙,当好喉舌固然是新闻工作者的本职,但给民众以真相更是你们的第一要务。”
向晚晴点头道:“祝老,您说得对,我们一定尽力而为。现在整个政治环境都在不断改善,我们宣传部门受到的干预也相对少了许多。”
师生的交流令人鼓舞,非常的开心。
交谈,宁馨忙里忙外,很少参与进来,唯一受到冷落的只有颜婕妤,虽然她本人并没有太在意,但卫世杰却觉得难堪,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个怪的想法:算是穿了贾琦那双“破”鞋,在这种场合,也不至于一句话都插不嘴吧。
见了自己的得意门徒,祝庸之谈锋甚健,暂时忘却了丧妻的悲伤,情绪变得好了起来,执意要晚留众人在家里用餐。
宁馨和颜婕妤立即起身进了厨房。
忙乎的时候,向晚晴要进去帮忙,被宁馨推了出来。
很快,饭菜端了桌。
祝鹤和黎明步入年,尤其是黎萌出国留学之后,跟着祝庸之夫妇学会了养生之道,他们的膳食,向来很清淡。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