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定然是接不回来了,毕竟已经断掉的那一截儿,现在应该是在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胃里,是否已然化成汁水倒不知道但同样也不重要,只知也只需知要完整取回来那是神仙也难为,而此处又没什么千年难遇的可生死人肉白骨的宝贝,想新长出一截儿来也是不能。

夜聆依蹲下身来,本着半吊子医生的职业操守,认真检查了半天,瞧着人身上没别的致命伤,便挥手解开了她肩上方才被她紧急点住的穴位,同时开始灵力手段止血。

“玄幻”的世界就是有这点好处,人命不值钱,但是人想死或者想别人死,也没那么容易。

若是单纯断臂还好说,哪怕已经失血过多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她自己手上就有无数针对现下状况的丹药,她也没不想救这人。

只是……

夜聆依一边摒弃一切“本能”不嫌麻烦不嫌血脏的给人处理着伤势,一边仔细上手摸索检查着地上人肩臂处的创口,眉峰不自觉的慢慢拢了起来。

现在还在和封可对打的那玩意儿有毒,兴许这洞中致人失明的“红雾”也是那东西的,而且它把这毒,在攻击之时,放到了虽也是南疆王族但非正统非高层非得它认可的姑娘身上,就在断口之处。

而夜聆依虽然开门之时正好感知到,感知到后也是一秒没耽搁的抢上前来救人,却还是实实在在的晚了一步。

那毒已入骨,此时就算真有那天地灵药,给夜聆依亲自拿来救人,这手臂肯定也没法重新长出来。现在这创口这里,大约类似肌肉坏死的状况,而且不可逆;

且这“致坏死”的成分还有活性,夜聆依忽略了手下还有意识的人的痛觉可感,强行试了一试,确定魔魅或者她的灵魂火都没有用。以及,该成分虽然犹有余力却还特“知足”的只流连于创口薄薄一层,如此就算将这姑娘断臂再砍一截儿,这一层紧紧跟上去,最终结果那也只是会有一截儿新的“坏死”罢了。

这东西恶心人,同时也是真的越想越觉狠毒阴损。

而且,想想南疆王族这位姑娘,也是蛮可怜:二十多年的艰难日子熬过去,一朝得见希望,又千难万险搭上性命,眼看就可以出头了,甚至她已经大幸运伴身完成了夜聆依的一半条件——现在在凤惜缘手中的那盒子便是。

可是却终于折戟在一米外。

命倒是可以保住,可是她如果要做南疆名正言顺的战火里站起来的新王,一没救族之功,二没能力血统,这断臂的残缺,不知要平白给她添多少麻烦在前……

而种种这些,源头其实是在——

夜聆依暂时将手下人的伤势稳住了,情势所迫,不得已先丢下伤员站起来应对眼前事。

而她起身来所面对,无形的气场所直指,正是导致南疆王族这姑娘如此的罪魁祸首之一,但却不是正在与封可大战的那一个……

“血河”封座声音挺大的骂了一声什么,但是又都立时消泯在了诸多的战场噪音里。除此之外她倒也没什么表示,出于某些三方彼此心知肚明的考量:夜慈那未知的一边不先解决,那就一直会是个不定时zha dan在哪里,夜聆依就算先过来这边帮她搞这个,也定然没法儿专心。

至于明明空闲着、大可以分头先来帮她的那位皇帝陛下……她哪儿敢指望使唤那个呀,老太婆那本事吃定了的男人,眼中怎么还可能有除她之外的人和事!

都去都去!谁说一个人不能搞的定!

此谓,

一个人的狂欢,和,四个人的大战。

“父亲大人,你我无谓结怨,我只要她,给个说法。”夜聆依还叫了“父亲大人”,但是她叫这个,和以往叫各种疏远人各种疏远称呼,实在没什么能挑得出来的不同,甚至于,放在这种双方对峙的情况下,她这么叫,也许更多一些讽刺

这洞穴统共百来个平方,大不到哪里去,安全地方就更没有多少。因此父女与夜聆依夫妇虽然相对于彼此有所间隔,但客观上离得并不远,至少夜聆依在那边以正常声音说话,夜慈是完全能听得到的。并且她还伸手指明了“她”指的是谁。

但是听得到是一回事,听不听的懂,以及听懂了又会否真的表示自己听得懂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夜慈那闺女完全被夜慈护到了身后,至少理论上在夜聆依这个方向——假设她真如夜慈一直以为的她看得见话,是完全看不到他背后那人如何的,而他周身也有灵力护卫,是感知也不能探到。

可真是舐犊情深啊!

“毓儿,你莫怪我言直,这两位姑娘,与你都不是多恩义交情之人,她们之间的事情,你又何需多管?”当爹的如是道。

事实上夜慈真的很聪明,几次的接触也已经了解到了一部分的夜聆依,此时他既没有从南疆那姑娘方面入手,更不敢说我身后这个反而是你什么什么云云,他开口完全是从夜聆依这里切入,又句句都精准。

但是一部分终究是一部分,他所已接触并“读取”的夜聆依,远不足完整的她的十分之一。

细说来也是,夜聆依究竟怎样一个人,究竟怎样一个行事逻辑,凤惜缘还从来都没能抓住过,何况是他。

夜聆依动作细微,又不出声,那一点冷笑几乎难以发觉:“这姑娘来为朕办事,承朕的令既为朕的人,令嫒伤了她,夜先生,不觉得该给个说法嘛?”

这话霸气帅气,代价就是敌我双方三个人


状态提示:第464章 怨毒--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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