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怡拉着他坐在岩石上,手往后撑着,仰着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感觉好久都没来过这了。”
“……常来?”路枫琛一腿弯曲,一腿伸直,左手搭在弯曲的腿上,侧着身子看着她,如天一般的眼中,尽是掩不下的温柔。
“曾经,”舒怡偏过脑袋,对着他笑着,“曾经有好几年的时间,我基本天天来。随后就是隔段时间才会过来看看。”
路枫琛眨了眨眼,没说话。
舒怡坐起身,拍了拍身下的岩石板,后又指着其他岩石板,笑看着他,“说出来你可不能不信,这些岩石板,都是我搬上来的。”
路枫琛一愣,没不信,就是有些惊讶,“你?”
“是啊。”舒怡说的很随意,“虽然忙活了几年,也不乏为自己开辟出了一块儿清闲之地。”
这处,也就她跟爷爷和老爸,现在外加一个路学霸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路枫琛有些心疼。
“八九年前吧,”舒怡说:“最开始还,搬上来的石头也。随着年龄的增加,这石头的个头、分量、也跟着噌噌往上增。”言此,舒怡停了一下,扭着脑袋,四处张望了一圈,随即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儿大岩石。
当时所有岩石里最大最厚的。
目测高厚五十厘米,长宽近一米半的样子。
“那个,”舒怡道:“是我搬上来的最后一块儿石头。”
“……一个人?”路枫琛瞪眼。
“啊。”舒怡笑说:“花了我近一月的时间呢。”
“你……”路枫琛眉头微蹙,很心疼地瞧着她,“为什么?”
“训练,”舒怡站起身,看着远方辽阔的景色,很平静地说:“十年前的事,让爷爷跟老爸更加看重我的自身防卫,便开始给我设定了各种训练,把这些岩石搬上山,就是其中一项,也算是最累的一项。”说着,舒怡叹了一口气,“等全部搬上了,就花了我三四年的时间。”
这个训练,用爷爷的话来说,那是强健体魄。
还有格斗擒拿,侦查爆破等,从她知道九十九加一等于一百的时候,就开始各种苦修训练了。
路枫琛默了。
他原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他和他哥是在光鲜华丽的外表下,过着身心艰苦的实质生活。
然不想……
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也是此番遇境。
舒怡低眸看了他一眼,忽地笑了,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我跟你说这个,可不是让你可怜我。”
学霸仰着脑袋,眨了眨眼,眸中并没同情,只有相惜地触动。
舒怡眯了下眼睛,蹲身看着他,温柔道:“我带你来这,是要告诉你,这地儿是我的,是我一手堆成了,日后你若心情不好,或者遇事想不开,都可以到这来深思,不会有人打搅你。”
路枫琛愣了愣,突地眼一亮。
“不过,”舒怡一道:“想不开的时候来这,可别往下跳啊。”
路枫琛……
他是那种想不开就要寻短见的人嘛?
“说话。”舒怡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这人之前的那次“自残”,算是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地后怕。
他要不亲口答应,她怕是得想个办法,抹了他今日的记忆。
要不然……
等到时,这人真……真那啥那啥……
她找谁要人去?
路枫琛似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不会的。”
哎。
俗话说: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好,一失足成了一生黑。。
“真的?”舒怡还是怀疑。
“真的,”路枫琛好笑地在她鼻尖上弹了一下,“傻事做一次就够了,我又不是傻子,还能天天做啊。”
“……这谁知道呢。”舒怡盯着他看了两秒,忽地倏然道。
路枫琛眼一跳,低头在她脑门上轻轻磕了一下,随之抵着她的头,鼻尖顶鼻尖,四目相对着:“这么不信我啊?”
舒怡瞧着他那宛如天空般的眼瞳,竟有些失神。
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续之便有些不好意思了,白皙地俏颜,也跟着红了一片。
眉眼微垂,轻轻摇了摇头,“没不信。”
她只是怕了。。
怕他再出事,怕他再伤了自己。
路枫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撇开头,一把将她揽在了怀中,眉眼带笑,“那就请一直相信我吧。”
舒怡愣在了他的怀里。
路枫琛也没松手,继续轻声温言道:“我说过,我会保护好自己,更会守护好你。这话并非随便说说,也绝非只是为了宽解你。而是今后……”言此,路枫琛松了抱着她的手,反向抓着她的胳膊,低眸极其认真地看着她,“我一定会这样做,保护好自己,守护好你。”
最近,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大宝儿面前,他唯一的资本,就是他自己。
他若要想在她身边一辈子,那便必须确保自己有这一辈子!
所以,他再也不会做像之前那般的傻事了。
同样的,他也清楚了一点。
真正强大的人,到底该是个什么模样。
他不是定要君临天下,也不是要众人畏惧,更不是要无所不能。
而是能为自己心爱的女孩,之手庇护着一方自由自在的天空,确保她一世笑容,璀璨如初便好。
这想法可能有点矛盾,但路枫琛就是这么认为的。
为此,他会真真变强起来的。
舒怡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