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越苦笑着摇头叹息,但转念一想,浪翻云好歹也是跟庞斑齐名的人物,实力已然超出所谓的黑榜,晋升到更高的层次,自己习武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两年多而已,强拉着当世唯二的两个高手之一做比较,这不是故意给自个儿找不自在么?
这么一想,武越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一些。
若说破庙里,最郁闷的人不是武越,也不是韩柏,而是老和尚广渡。
武越是因为破剑式破不了浪翻云的剑招,有些抑郁,韩柏不会武功,只是单纯觉得浪翻云肢解黄鼠狼的动作很好看,没别的念想。
广渡就不同了!
静念禅院出身,武功也不弱,但他对浪翻云的剑招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没有看出其中的神髓。
要说大家都没看懂,广渡心里还平衡一些,可听武越那声长叹,明明就是看懂了!
你特么竟然看懂了?!而且还不告诉本大师……
还是兄弟么?
一瞬间,广渡的小心脏受到来自浪翻云跟武越的双重暴击,负面情绪+128,只觉得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沉默片刻,广渡不死心的追问道,“风少侠,你还没回答贫僧的问题呢,那人剑法之高,平生罕见,绝非普通的江湖武者,可贫僧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到武林中有这么一号人物,还请少侠解惑。”
“嘘!又有人来了!”
武越刚想回答,忽而心头一动,左手朝地上轻轻一拂,灵力涌动下,地上摊开的布帛自行翻起,包裹住解剖好的肉块,随后飞入空中,落进韩柏怀里。
韩柏嘴巴大张,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之前浪翻云的庖丁解牛他没看出什么东西,但武越这手隔空移物着实将他震撼的不轻。
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双手下意识的保住飘飞过来的包裹。想说点什么,却沮丧的发现,自己竟连说话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不仅是他,连广渡也是须发皆张,心头大颤,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恐怖的念头——先天境界!
只有先天境界的武者,才能做到如此的举重若轻,自如控制外放的真气,如指臂使。
直到此刻,广渡才终于明白过来,难怪他对庞斑如此的不屑一顾,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达到江湖人梦寐以求的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有多难,看看黑榜就知道。
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也就庞斑、浪翻云、厉若海、乾罗等寥寥几人,剩下的诸如谈应手、莫意闲之流,虽然也是黑榜高手,为人尊崇,但仅仅只是后天巅峰,距离先天境界差了不少火候。
武越不知道,自己随手一拂,竟然会在广渡心里掀起滔天海浪,就算知道也没时间搭理,因为,送积分的来了!
门外荡起一阵狂风,倏地卷入破庙中,案几上的烛火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忽明忽暗。
未几,风声敛息,烛火复明,庙中多出两个怪人。
两人的衣着一黑一白,身形消瘦,面容冷峻,抢入门内以后,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武越,浑不将广渡放在眼里。
至于韩柏,感觉到冷飕飕的杀气,早已躲到角落去了。
武越认得,这两人是庞斑的仆从,人称黑白二仆。
能随侍天下第一人左右,可想而知这两人的实力。不过在武越眼里,情敌庞斑的手下,不管多牛逼,都只是一堆堆积分,仅此而已!
“风行烈,可算让我们找到你了!”
黑仆声音尖锐冰冷,仿佛没有感情的人型机器。
广渡闻言,正要上前亮出净念禅宗的招牌震慑敌人,忽见武越抬手阻止,“区区蝼蚁,用不着大师出手。”
“放肆!”
不同于黑仆那太监似的公鸭嗓子,白仆声音低沉沙哑,尤其怒喝的时候,仿佛砂纸打磨金属,一样的难听之极。
伴着话音,黑白二仆不约而同的飞扑过来,四只肉掌泛起澎湃的气劲,分别拍向武越胸口跟腹部几处大穴。
气劲旋起,尘土飞扬,溢满整个破庙。
在他们想来,前几天风行烈受了庞斑一掌,后又在江水里泡了几天,此刻应该身受重伤,实力大打折扣,因而攻出去的招式很随意。
这一幕呈现在武越眼里,扑过来的两人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破绽。这种私以为是的蠢货,既然急着送死,还跟他们客气啥?
在两双肉掌距离胸口不足一尺的时候,场中骤然蓝光暴涨,一股浩荡的劲力自武越体内爆发,不仅将袭来的旋劲崩散开去,后又化作星光般的凌厉剑芒。
吞吐之间,点点血花在空中乍现。
“呀!”“唔……”
蓝光中,黑白二仆来得快,去的也快。
兔起鹘落之间,两人同时痛呼一声,向后倒飞而去,身体带起一篷血雨,在空中划出两条几乎一模一样的圆弧,最终后背砸在庙墙上,本就年久失修的墙壁登时被砸出两个人形的凹洞,轰隆作响。
不远处,广渡瞳孔一缩,震惊的看向武越那张刀削斧刻的俊朗侧脸,后又将目光凝聚在他脚下。
那里,十六根手指凌乱地落在地上,滚动几下,复又平静下来。
再转头去看黑白二仆,鲜血染红的袖袍里,四只手全都只剩下光秃秃的大拇指,恐怖的一幕震撼着广渡跟韩柏,几乎惊叫出声。
在韩柏眼里,刚才一刹那的接触,只看到一抹奇异的蓝光呈扇形绽放开来,犹如孔雀开屏,煞是美丽。
不过广渡看得很清楚,武越在黑白二仆袭至身前时,连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