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观林震南夫妇身上的伤口,旧伤新伤到处都是,密密麻麻,很显然两人不止一次的受到娘家人的折磨。
然而就是这种情况下,便宜老妈还在为这两个畜生求情……
你特么自己被虐待还不满足,非要表现一下圣母心,反过来衬托老子有多狠毒吗?
武越忽然不想说话,看来,自己眼巴巴的跑来救这两个神坑,简直就是个再愚蠢不过的错误!
“平之我儿,做得好!能在临死之前见你一面,为父也就满足了,只盼你能好好地活……”
说到这里,林震南带着欣慰的目光,脖子一歪,就此气绝。
他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全凭一股信念,放心不下儿子林平之。如今见了面,这口气再难以支撑下去,溘然长逝。
身旁,王夫人凄苦的伸出右手,试图抓住武越的手,却见他冷漠的站在那里不为所动,颓丧的放下手,微微道,“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不过为娘还是想最后求你一次,原谅你外公跟舅舅……他们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本质上其实不坏的……”
武越阴沉着脸,淡漠道,“原谅他们是佛祖的事,我要做的,是让他们去见佛祖,仅此而已!”语毕,转身向着地窖外走去。
对于死亡,武越看的很淡,毕竟他所修炼的灵压,本质上便来源于灵魂。夫妇两人死后,魂魄出窍,他还是看得见的。只不过不想再跟他们说什么,索性直接离开算求了。
“死了也好,省的我再为难……”
抱着这样的念头,武越出了地窖,大踏步的向着战斗的地方行去,虐菜模式准备就绪,从今以后,洛阳金刀门将就此除名!
然而,就在武越走进院子的时候,出现在视野里的竟是半年未曾见到的余沧海……
细数笑傲世界,被武越坑的最惨的人,便是余沧海了。
自从在福州败给武越以后,余沧海彻底倒了血霉,不仅在江湖上的声望一降再降,反而被人追的跟个兔子似的,满地图乱窜。
初始是武越再追,自打下了衡山以后,武越不追他了,可正邪两道各路人士拿着接力棒,抢着追他。
好在余沧海轻功不弱,遵循着打不过就跑的原则,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跑回青城山,谁知等他回去的时候,武越早已将青城派屠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个新入门的小弟子,而且还被吓成了白痴……
直到如今,余沧海仍然不知道,这是武越栽赃嫁祸的手段,此后,为了向嵩山派复仇,一门心思狂练辟邪剑法。
更苦逼的是,武越交给他的辟邪剑法没有自宫练剑的提示,余沧海越练越觉着不对劲,体内的阳气越聚越多,无处宣泄。
初时,他还能凭借强大的内力压制,可到了后来,实在承受不住阳气的肆虐,索性直接住进了青楼。一边练功,一边跟那些娼妓玩双宿双飞,不亦乐乎。
只不过,精神上确实很愉悦,可身体是彻底虚了!尤其他还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娼妓,就更受不了了。
如此勉力维持了几个月,余沧海变得瘦骨嶙峋,满头白发,一张脸好似干枯的老树皮,乍一看,神似耋耄之龄的老大爷,哪有一点中年高手的风范?
不仅身子彻底虚了,就连内力也是不增反减,一降再降,可以说被武越坑的彻底怀疑人生了。
事到如今,余沧海哪能不知道武越给了他一本假剑谱?因而没有继续强行修炼,跑去福州找林震南夫妇,打算问清楚真正的剑法。
有过连续一月被追杀的经历,武越他是不敢再招惹,但林震南那三脚猫的功夫,余沧海却是丝毫也未放在心上。
不过那个时候,林震南夫妇早已去了洛阳,被娘家人囚禁在地窖里。后来,余沧海经过多方打听,才最终确认这一点。
在武越来王家前的几分钟,余沧海提剑闯了进来,逼迫王元霸交人。王元霸当然不肯,双方便动起手来。
在武越打量余沧海的时候,余沧海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虚晃一招跳出战圈,转头看向武越,忽然面色一变,惊叫道,“鬼剑林平之?!”
“什么?他就是林平之?”
王元霸一家子闻言,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有好奇、有怀疑、有贪婪……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按理说,身为亲戚,王家人应该比余沧海更早认出林平之才对。
只不过,被武越附体的林平之,样貌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气质上多了几分霸道跟狠厉,与从前那个草包公子大相径庭,就算看着眼熟,他们轻易也不敢相认。
院子忽然陷入诡异的沉默中,隔了一小会儿,王元霸的大儿子王伯奋忽然横移几步,来到武越身旁,笑道,“平之,我是你大舅王伯奋,此刻大敌当前,先宰掉这个闯入王家的恶人,过后我们一家人再慢慢聊。”
王家人自认为把林震南夫妇藏的隐秘,对方极难发现,因此便想出这招借刀杀人之计,坐等武越杀掉余沧海,再慢慢想办法制服他。
辟邪剑谱,终归是我王家囊中之物!
抱着这样的念头,一抹浅蓝色的毫光全无征兆的在眼前一闪而过。
王伯奋只觉得喉头一疼,抬手一抹,这才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咯、咯……”
王伯奋颤抖着抬起手指,指向武越,似是想问为什么,结果嘴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调。挣扎了几下,便倒地死去。
“平之,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