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哪个经常打猎的人没点伤。”纪白山淡淡的解释着。
夏婉清整个人都贴着他的后背,那种炽热的体温也源源不断的蔓延,纪白山连耳根子都是红的。
背着夏婉清,不想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步子都比往日里沉稳。
夏婉清一颗心沉甸甸的,约莫半个时辰才回到夏家,纪白山将她慢慢放在床上,用竹筒打了井里的水递给她,又开始找能给她脚踝涂抹的药。
折腾了半小时,男人才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他站在床前,看着床上侧躺的夏婉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那些繁文缛节就不遵从了,我看了你的肌肤,会对你负责的,但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夏婉清刚喝了一口水,差点被自己呛到。
她对上纪白山那双黝黑的双眸,亮晶晶的,没有任何杂质。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
不过……
现在父亲的银两要紧,这些儿女情长暂且放下,于是她轻笑一声,“没事。”
或许有朝一日,她要是娶不到小相公,还会找他负责呢。
纪白山收敛了情绪,看着外面的日头,又想着夏父的病。
对夏婉清道:“我现在上山把死了的熊和我打猎的老虎给拖回来,我们一起送去镇上卖了,伯父的医药费应该就够了。”
“多谢。”夏婉清道谢,心里感激。
或许纪白山是着急把猎物带回来,安顿好了夏婉清便匆匆忙忙的,连夏婉清那句“注意安全”都不曾听到。
屋子静下,夏婉清一个人拿着竹筒的手有些发凉。
脑海里全是黑熊朝着她扑过来的场面,好几次,危难关头,都是纪白山救了她。
那个男人,是个好人。
动了动有些痛的脑袋,夏婉清眼睛里闪过一丝恼怒。
虽然没有看清楚当时两个黑影,但她能够猜到,那绝对是大伯母和夏一鸣两人。
回头,她一定要好好找这一家算账!
夏婉清脚踝上过药,休息了一阵,也没有那么疼,她蹦蹦跳跳就坐在门口等纪白山。
男人拖回来的老虎和熊的体型差不多大。
他满头大汗,看见夏婉清时还咧开嘴笑了笑,晃了晃自己怀里两只兔子,“等把夏伯父接回来,你们就可以吃兔肉了,你先等一下,我去借驴车。”
他们两人拉着驴车拖着这些猎物去镇上,是换了足足一百两银子。
纪白山开心的像个孩子,“婉清,这些都给你。”
夏婉清只拿了一半,剩下的全部塞给纪白山,“给自己留着。”
感受着手中银两的温度,纪白山眼里闪过一丝温柔。
抵达吴瑾瑜的医馆,赶紧就把那些银子交给吴瑾瑜。
“少东家,这些钱够救治我爹爹了吧?”
“自然是够的。”
男人轻叹了一口气,低头就察觉到了夏婉清的脚受伤了……
“你的脚……”
但夏婉清不待他问完,便说:“有余钱的话,帮我爹爹开一些调养身体的药。”
“夏姑娘,这些诊金够了,你去凑钱这段时间,我帮你爹爹仔细检查了一番,他的双腿本来就不好,加上这次的事情,又拖延了太多的时间,这辈子怕是……好不了了。”
“咚”地一声,夏婉清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沉下去一截。
她双手紧紧握着,爹爹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夏明庆!
“你帮我爹爹开药吧,这些话别告诉我娘亲。”
吴瑾瑜点点头,多看了夏婉清一眼,再次提起:“你的脚伤……”
“没事,已经上过药了。”
夏婉清打断了吴瑾瑜的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给夏明忠包了好几包药材,目送他们离开了医馆。
夏明忠很平静,连一句埋怨都没有。
姚兰坐在驴车上一直低低的哭泣,夏婉清戳了戳姚兰的腰,故意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笑着说道:“娘亲,爹爹会没事的,他福大命大,还有,白山打猎送了我们两只兔子,晚上我给你们炖兔肉。”
夏明忠看着夏婉清懂事的样子,眼里慈和了许多。
也顺着夏婉清的话安慰姚兰,“我没事的,一把年纪了,谁还没个病痛,都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还能像年轻人一样活蹦乱跳就奇怪了,别哭了。”
驴车是王叔和纪白山换着来赶,一半路程已过,王叔主动要求纪白山也上驴车,纪白山就把驴车稳稳的停下来,和王叔交换后,坐在了夏婉清的身边。
有些紧张,想说安慰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向来嘴笨,最后就选择沉默。
余光偷偷瞥了夏婉清一眼,女子额前有几撮碎发掉下来,遮住了一些脸,看上去楚楚可怜。
纪白山摸了摸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罐。
是浅绿色的瓷器,上面还有花纹,盖子的缝隙不是特别严实,里面冒出淡淡的草药的香气来。
他像捧着至宝一般,送到了夏婉清的手里,她讶异,“这是什么药?”
“卖了猎物时,那大哥看我这次送来的是老虎和熊,大手笔,就送了我这个,这药叫仟佰草,是仟佰草的汁水和玉兰的花瓣以及其他名贵的药材研磨调和的药膏,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我经常打猎,也没受伤,用不上,就送给你。”
这是纪白山在夏婉清跟前说话最多的一次。
夏婉清眼神灼灼,直勾勾看着纪白山,男人就眼神开始闪躲。
婉清不会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