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茗的目光一利，“如果这是真的，当年我和哥哥为什么无法重新成为一个人的原因就说得通了。”
起初受重创被迫分成两个人，和墨兮主动分离不一样，意识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相对独立，所以考虑过让水髓融合，却发现似乎有什么因素让他们没有办法重新成为一个人。
“你是说，你们当初就有想过要变回去？”
“嗯，因为是被迫分开的，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生活都有点麻烦。”
墨兮惊讶，她一直以为，他们想要变回去自己一定能够做到，至今还没有让水髓相容是因为他们自己不愿意，没想到他们居然做不到。
她想起了玛丽的话，眸色微深。
如果他们现在还想的话，她可以帮忙做到。
只是他们已经分开了这么久，现在还想合回去吗？
已经有自己完全独立的意识了。
墨兮沉默，怀茗只以为她在思考实验室的事情。
“那个缺少的水髓是在实验室里吗？”
墨兮抬头：“八九不离十。”
怀茗绕过她，按着她坐着的椅子，将她圈在他气息的包围圈里。
平日里开朗阳光的少年第一次以这样带着压迫的姿势将她包围，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两人的差距。
性别上的差距。
相隔很近，对视间呼吸纠缠，“想去拿回来？”
白皙的面庞微微泛红，墨兮撇过头，“难道你不想，这本是你的东西。”
怀茗勾唇，低笑溢出。
相处一段时间以后墨兮基本不会再在他面前羞涩，这次却又像回到了第一次见面。
“找到地方，我们挑一个夜晚去。”
夜色是最好的保护色，无论是潜入还是逃跑，都很适合。
“我知道地方。”墨兮推开怀茗，拿起笔画了起来，“有点远，实验室远离城区，周围都是山，情况未知需要谨慎。”
那样的郊外对于他们的行动有好处也有坏处。
在那样的地方，不需要担心被发现，要被发现了，实验室的人动起来也肆无忌惮。
不过也因为这样，他们施展魔法也不会束手束脚，再加上他们两个的魔法是实验室必然比不过的，只要不出意外，就算是强闯他们都并非没有可能成功。
她在纸上勾勾画画，跟怀茗讨论计划。
怀茗看着严肃认真的姑娘，惊讶发现她的另一面。
他无声靠近，在墨兮伏案时双手撑在她两边。
墨兮察觉到属于他的强烈气息混杂着青草味传来，差点站不住脚。
“喂。”
“怎么不说了？”纯净无害的少年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不理解墨兮的行为。
墨兮看他这幅表情，到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她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的扭捏，继续说，“我猜测实验室外边肯定有不少人守着，还可能有魔法师，我们要小心……”
少年怀茗认真听着，不住地点头，眼里映着唯一，神情专注，像是有深情溢出。
放在平时，墨兮说话方式肯定不是这样，但现在两人在小木屋里孤男寡女的，自己还在对方的包围圈里，她都感到面上有些烧热，低头看向自己写的东西，声音都压低。
低下头的瞬间，还在劝自己心无旁骛的墨兮错过了少年眼中隐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