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越发迷糊了,挠挠头,有些不满,“老家伙,你这破事还挺多,让我们等你,你还嫌烦,真是太不像话了。”
黄婵看到杨威一口一个老家伙,刚才一直跟他使眼色,岂料当成耳旁风,碎步上前,一把拧住他耳朵,恼怒的哼道:“杨威,你若在敢无礼,冒犯前辈,我回去打断你的腿。”
杨威眼看闪躲不及,被拧得有些疼,忙踮起脚尖,向她靠拢,双手往前端起,捂住玉手,“轻点,轻点,疼,知道错了。”可惜杨威不敢恼怒。
老者长吁了一口气,“小子,现在不是你等我,而是我等你,你打搅我清雅悠闲的生活,本来我不介意,帮你点忙也就算了,岂料你要帮我忙,可是你却白忙活一场。
若你们仨不将这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恐怕你这傻小子的病症我也无法痊愈。”
黄婵一听,有些急,可是转而看着满地的落叶,心中打鼓,踌躇着。
“风,乃落叶动之源,若能平定狂风,庭院自然落得清闲。可风乃自然,改得了一时,改不了一世,难矣。”燕梦然说了几句,面色恭敬,“药老,能否网开一面,杨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
老者摆摆头,仰面朝天,走到屋檐下,坐在木凳上,将有些缺口的茶杯斟满,自娱其乐,浑然不在意旁边愁眉不展的两女。
杨威老老实实不到两分钟,又如同毛猴儿,抓耳挠腮,没个消停,“哼,真闷,你这老家伙,也恁坏了,只顾自己喝茶,也不让我喝口。”
吊儿郎当的走过去,自顾自的坐在一旁,一把夺过那缺口破杯,斟满,一口入喉,还觉得不解渴,端起茶壶,顺着壶嘴,仰着面,来了一个高山流水,茶水洒得满嘴都是。
老者摇摇头,哑然失笑。
至于两女,在那转来转去,撑着腮帮子,低着头,冥思苦想。
杨威看着踱步来回着的两女,莫名的烦躁,茶壶往桌上一趟,有些重,撞击声惊醒了两女,顺着声音看来,杨威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不知礼节,忙上前道歉。
“老家伙,你恁坏,怎么如此难为我们,喝口茶都不高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敢为难我,就为难婵姐和燕姑娘,哼,小心我收拾你。”杨威一口茶水吐在地上,润喉都有些不适,还觉得不爽,一口吐沫,粗鲁的撸起袖子。
两女大惊失色,简直越来越过分,可是此刻杨威已然呆傻,也不好太过,只能怒视,训斥。
杨威倒是看的开,满不在乎,怒目圆睁,吼了一声,“你这老小子,心地太坏了,什么扫地,你不就是心里不干净,才觉得庭院不干净吗?”
老者混浊的眼睛一亮,“大智若愚也,傻有傻福,我心里觉得庭院不干净,庭院自然不干净。你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你们觉得这小子有病,患了失忆,想助他一臂之力,可是又怎么知道你心底是想回忆起还是不想回忆起呢?一切在于心,若他有这份信念,自然会恢复,若不想恢复,强行恢复也只是徒增烦恼。”
两女有些恍然,不过琢磨片刻后,觉得不妥,万事若是顺其自然,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人力能改变,而不去改变,任由事态发展,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药老,您还是帮他一把,之前你可是说过,解决了就帮忙,如今,只要你觉得庭院不脏,庭院自然就一尘不染,若你觉得脏,自然就需打扫。凡事但凭本心,心静为宁。”燕梦然淡然说着。
“想不到当初的小女孩终于长大了”,药老欣慰的点点头,端起茶壶,缓缓倒入杯中,“也不知是福是祸,此子之所以会失忆,皆是其灵魂在异变,不过这异变是好是坏还两说,我若强行插手,加快异变速度,只怕异变中顿生变故。
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子现虽正直刚烈,可未来熟又分得清是非对错,是直是曲?人善变,魔亦善变,血煞侵魂,必为一魔头也。”
药老有些不愿,看了眼杨威,面露淡淡的笑意,浑然不在意他的鲁莽无礼之举,甚至还有些宽慰,看样子,对痴傻的杨威甚是喜欢。
黄婵听完,反而有些迟疑,思索了几息,想着往日时光,虽短,可是那种沁入心田的甜美,在想着这段时日,两人的欢快,面色越来越坚定,单膝跪地,双手握拳,拜了三下,“前辈有几层把握?”
“十层”。药老毫不犹豫,自信满满,右手轻捻银色的山羊胡,呵呵一笑。
黄婵一喜,“请前辈成全。”
药老摆摆手,颇为无奈,“你起来吧,你竟然执意如此,我也不搪塞你,这异变乃人为,病症在灵魂之内,只要将灵魂内的毁灭与重生之力拔出,必可神志清醒。
不过,若拔了,只怕功亏一篑,徒劳无益,枉费心机。此乃机遇,也是考验,一遭不慎,必死无疑,不过若是蜕变,必然魂游天地,成就不灭。”
黄婵不由得想了想,“前辈,有没办法不损害他的灵魂,又能加快灵魂的苏醒速度?”
药老抿着嘴,不说话,看着杨威的双眼发直,狠狠的刮了两眼,让杨威有些不自在,冷不丁哼了一声,“你这老家伙,看什么?”
药老沉吟道:“我有一秘法,不外传,对他正合适,可是痛不欲生,常人难以忍耐,若是扛不住,可能会精神崩溃。
而且此法甚为诡异,裂魂之苦,甚至会影响他本身的灵魂异变。你自己决定吧?”
杨威看着两女一脸难色,半响都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