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雪河这才笑眯眯地上来谄媚道:“我现在是男人啦,有什么差使也可以派给我的呀!”
这可真是个难题。
如果赑屃直说那就是:你什么都别做就是帮忙了。但是很显然,如果真这么说了,那就会跟刚才一样再次成为一条错误的示范。
“这个嘛。”
赑屃略一思索:把这鬼丫头留在军中是肯定不行的,她虽然对当兵打仗的事一窍不通,但闯祸惹麻烦可是专业的。况且现在大家都很忙,哪里能抽得出人手来看着她?那么,就只能让她老实呆在王府里:
“最近骏猊要忙军情军报的事,王府侍卫出缺,你看……”
“啊?当侍卫啊?”
看表情明显不怎么乐意。
“军营里的差使又脏又累的,还不能睡懒觉;有时候军情紧急,条件也差,还得跟当兵的挤在一起睡大通铺。那些士卒比马匪都糙,十天半月都不带洗澡的——你确定要去?”
“不要不要!那就当个侍卫吧!”
雪河一听果然摇头。
“当侍卫也有侍卫的规矩,首先就是要保护赵峥的安全。覃柏是靖难之役的核心人物,安全问题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明白吗?”
点头。
赑屃继续说道:“其次,手也不能伸得太长,尤其不可干预宫闱之内的事。”
“谁要管他后院的事嘛。”雪河听了,不屑地扁扁嘴。
“你在王府里既不能勾搭王爷的女人,也不能惦记王府的男人,懂?”
“谁会希罕啊!……诶,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
赑屃说着,从案上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了几行字,折好,装进信封,交给她:“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搞砸——否则军法从事,大板子打你屁股。”
“知道知道!”
雪河伸手刚想接,却见赑屃板起脸孔又补充道:“你可要想好了,中途撂挑子也是不允许的,做事情必须要守规矩,不能任性妄为。”
“嗯,记住了。”
雪河点头,接过来。
“现在开始,你归骏猊管,去王府找他报道吧。”
“好!”
雪河高高兴兴拿着文书便上任去了。
束海笑着点头道:“啧啧,几句话就让你哄得团团转!还真有一套。”
赑屃也是一笑:“得给她找点事做,不然闲着更麻烦。”
“反正人已经交给你了,再有什么事你自己担着吧。”束海抖抖衣服,也准备打道回府:“几时她玩腻了,再送回来找我把皮子换回来便是。”
“仙尊费心了。”
“客气!不必送了。”
两日后,最后一批粮草提前到达。
驻扎在城外的狴犴和饕餮一接到粮车便立刻开拔,这支精锐步兵作为靖难的先头部队,悄无声息地率先出击蓟州,遵化、密云三地,为宁王大军扫清障碍。与此同时,鞑靼人的军队也按照约定之期驻扎在长城以北,与燕城成对峙之势;严峻的局面迫使朝廷连夜朝会制定御敌方案,派出的使者带着兵符日夜兼程,现已到达河北境内。
骏猊和椒图奉命离开王府,前去截杀使者。此行不仅得了兵符,斩杀了朝廷派来督军的将领一行数人,还缴得皇帝削藩、令宁王将兵权转交给北平布政使的诏书,使宁王即将打响的靖难之役占尽了先机。
事情的发展皆在赑屃掌控之中。
这日一早,王府上下皆已收拾妥当,能带的都封箱装车,带不走的全部封存入库。负责护卫的的禁军已在王府门整齐列队等候,只等赵峥一声令下,随时出发。
覃柏一身戎装披挂整齐,即将步出永乐殿时,却忍不住要回头再望上一望。
“王爷。”
余妙瑾今日亦是一身利落的戎装,见他似有不舍,便上前劝道:“王爷放心,待荣登大宝之时,我定会差人回来再将这些旧物全部送往京城,保证一件都不会少的。”
“这些东西,不过身外之物,有什么要紧。”
覃柏心里苦笑:你虽然精明,却哪里知道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