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琦仍试图挽留,轻轻拍拍钱袋,抬高了嗓门,
“喂——胡公子别着急走啊,我要请程公子吃饭,你也一起吧?”
胡进一听这个,跑得更快,
“不必了,我已经很饱了!”
咦?!
“饱了?——他吃了饭了?!”像是问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吃的我的拳脚!”
黎琦回头,程某人笑吟吟的抱肩望着她。
程君佑心情不错,想着胡进躲着她如避洪水猛兽般的样子,不由“噗”的一下笑出了声。
“进来吧,别在那傻站着了。”他侧身相邀。
“不用麻烦了,出去吃,你说上哪?”
黎琦站定没动,嘴上说的豪爽,嘴角却抽抽,万一这厮要吃龙虾鲍鱼,还不得把我给卖了啊!
不过反过来想,人家帮这么大的忙,又是自己主动提及请客的,人家想吃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呀。
再说,像他这样的身份也许山珍海味早吃腻了,换点粗茶淡饭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怎么也得换身衣服啊!”
黎琦这才注意,程某人还穿着黑色的紧身衣,鬓角微微见汗,一看就是刚刚练完功。
对了,联想胡进抱头鼠窜的样子,事情一下就明了了——不过,这厮长了身好皮囊,再穿这身衣服倒真的英姿飒爽的,竟让她一时一不开眼。
“看够了没?要不,找个地方坐下让你好好看看?”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程某人邪笑着调侃。
“呃……”
真是讨厌的家伙!
搁往常,黎琦怎么也得尖牙利齿的回敬他几句,现在……她的脸色爆红,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只好慌乱的移开眼。
“走吧!”难得程君佑也没有穷追猛打,呵呵一笑前面引路,边走边对身边的小斯吩咐了什么。
到客厅,早有小斯备了茶,还没坐稳,上次给黎琦诊脉的文太医就到了。
程君佑大模大样的坐在首位,等文太医给程君佑见礼后,便看着他去给黎琦看手腕的伤势。
黎琦有些受宠若惊,慌乱的起身推辞。
一番托辞后,还是拗不过固执的程大少,她忐忑的坐回椅子,感激的望了眼程君佑,心中慨叹他的心细。
“稍候,我去去就来。”程君佑满意的微微一笑,懒懒的起身,翩然入了后堂。
文太医细致的给黎琦处理了伤口,没有急着走,反而陪着她喝茶聊天。
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内堂有了动静,程君佑大步走了出来,急匆匆的神色在看到厅堂安坐的小人后立时平静下来,抬起下巴,削薄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往上挑了挑。
黎琦心头一跳,一眼不错的望着他慢慢起了身——就说他有洁癖吧,这一会儿的时间,那人不但洗了澡还换了一身衣服,锦白的衣袍纤尘不染,墨黑的发髻被一支白玉簪子挽起,发丝一丝不乱,发间还有着淡淡的湿气,线条分明的俊彦上微微透红,满是湿润的颜色。
都说女子出浴时娇颜明媚,风情万千。
眼前的他……
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好在黎琦及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慌乱的别开眼,故作无事的催促道:
“那个,好了吗?赶紧走吧,天都快黑了……”
程君佑心情极好,微一摆手,文太医识趣的退了出去。
他高大的身躯慵懒的窝进椅子,望着黎琦,懒懒的说道,
“好累呀,有点不想出去了啊!”
竟然有撒娇的意味。
黎琦心头微慌,无视他的语气,再次催促,
“娇气——你这是富贵病,练功只当是舒展拳脚的啦;走吧走吧,我大老远的都跑来了,就今天把,不要再换时间了。”
“太麻烦了,府里啥都有,对了,你不是会做吗?你亲手做的才更显得你有诚意啊!”
“不要啊,我的手艺……”真的拿不出手。
黎琦心虚的对对手指,虽然你说的很对,可也得看是什么事,也分什么人呐。
“反正外面的早吃烦了,就在府里吧。”
“这……”黎琦也知道,这样对她来说最好不过,起码省了一大笔银子。
可是,她的手艺真的不行啊,程府的食材肯定是好,要是任她折腾,那才是暴殄天物。
不等她再推辞,程君佑已经招了人带她去熟悉厨房。
眼睁睁看着黎琦两步一回头,忐忑不安的出门,程君佑倒是做得稳稳当当,以手敲着椅子扶手,心安理得。
“小丫头,你能为二皇子亲自准备一顿美食,本少爷又岂会输与他?!”
君子远庖厨,所以厨房他是不会去的;但是,不代表那里的情况他不能掌握。
程君佑等在膳厅,不一会儿,程婴回来了,垂手站立一旁。
“那些厨人厨吏(厨师和管烧火的下人)都出了厨院,围在那里,属下担心他们乱嚼舌根让黎姑娘听到,当下驱散了他们。”
程君佑关心的不是这些,尽量压抑,语气还是有些急切,
“那,她做得是什么?”
“这……”程婴担心主上失望,小心的解释,“黎姑娘什么也没做,只是跟吴大厨在那里闲话。”
嗯?程君佑奇怪又恼怒,同时又有些嫉妒吴大厨,初次见面就如故交?从来没发现黎琦是这么自来熟的人啊?
“他们?”能聊什么?程君佑的语气已经冷了。
程婴垂着头,清晰的感受着主子前后态度的转变,谨慎的回答,“黎姑娘在问厨珍(厨房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