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程君佑开始磨牙,上下颌骨不由自主的磨动,人见人惧……
暗卫知道他家主子问的什么。
每天值夜的暗卫不止一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程勇程婴他们一等暗卫,带两三个三等暗卫;如果程婴一时有事不在,或者有什么情况,其他暗卫最后至少要留下坚守岗位。
所以,昨晚的事也不是非问程婴不可,或许,他们当中的一个就是最后留守的那个。
果然,有两个暗卫跪伏在地上,
“请主上责罚!”
程君佑刚放松的心,又被紧紧抓住。
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么简单就承认了昨晚是“玩忽职守”?
他样的暗卫就知这么不济事,他们知不知道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养兵千日——他们的主子,关键时刻、需要让他们作证的时候,却是听到他们主动要求责罚?!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们这么没用?难道,平时,他们也是如此吗?
俗话说,食君俸禄为君分忧。
他手底养的都是些喂不家的白眼狼吗?
暗卫低着头,因为离得近,他们能真切的感受到来自他们主子身上的寒气;心中有委屈,也不敢在这时候为自己辩驳,生怕再火上浇油。
他们勉强跪挺着身体,不知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疾风暴雨。
“小子,昨儿个看你那么高兴,老头子我担心他们守着,大家伙不自在……”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
老爷子提起来也是后悔和自责。
此刻,程君佑并非愤怒的失去理智,若是站在老头子的角度他也能理解,胡进等人的身手不在他以下,只要有人在外面,不可能瞒过他们灵敏的耳朵;他想痛快的招待这些朋友,外面还放上暗卫守着,任谁也不会自在……
老头子也是考虑周全,但是,再周全也不会料到……
暗卫悄悄撤离,就连程君佑也不知道,何况外人。现在,能怀疑的就是府上的人和昨天留宿的人。
可是,程君佑纷乱的脑子考虑不了那么多。
“担心大伙不自在,这次让程婴等人离开了……”耳边回响着老爷子的话,心里反复有一个声音再提醒——没有认证,没人证……
程君佑怒急想笑,真是天要亡他。
该守着他的人,没有守住,傻子说出的话他却是找不出别的话来反驳。
眼下,唯一能起作用的就是他的人品。
只是,人品值几个钱,有没有人卖他这个面子,最关键的就是老李头能不能相信他。
也不对,老李头的相信固然重要,如何能把黎琦心中的障碍清扫干净,这才是重中之重!
想到黎琦,他的心更乱,没做就是没做,清者自清,他没心情为别人解释,只希望快点找到黎琦。
心头的那丝预感越发的明显,这次的手稍微松上一点儿,也许他将永远都抓不住她!
……
半个时辰后,程君佑急匆匆的直奔黎郡王府。
这件事如何处理,还是老爷子思虑周全。
看到事情一时无法处理清楚,他很快做出安排。
傻姑虽然是个傻子,也有一定的记忆,他们担心再回到原来的住处,傻姑会受到刺激。
府上空闲的院落还有很多,老爷子赶紧让人收拾出一个,让老李头父女住了进去;同时派了府上的文太医给傻姑看诊。
既然搬到内院来住了,老李头也就不用天天守着后门。
府上不差多养活两个闲人,以后老李头不用做工,只需专心照顾傻姑。
不管疑犯找不找得到,都是因为府上没有护卫好,他们必须对傻姑负责。
这段时间,老李头也要多陪陪、多问问傻姑,看能不能从她的言谈举止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如果,最后确定,事情真的是程君佑做的,那……老爷子眯了眯眼:程府保证给他们父女一个满意的说法。
程君佑看得出老头子眼中的狠厉,这种事情,不同于小偷小摸,不同于打架斗殴,真要是他,老头子绝不姑息纵容!
不管是打折条腿,还是去掉半条命,以老头子在军中时的治下严谨,做出任何事情都不为过。
程君佑自认为问心无愧,又是心乱如麻,根本不将老头子的话放在心上。
顾不上路上行人正多,他差点用上轻功飞速掠奔。
半路遇上正往回返的程婴。
程婴也不是傻子,老爷子为什么让他跟出来保护黎琦,他心里清楚的很。
昨晚虽然是老爷子让他们离开,但是,在他的职责内出了事,他还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用主子说,他的心已经愧疚的不行。
刚才,他离开后,后面的事情老爷如何决断他虽然没有在场,也猜了个差不多。
没有他们作证人,主上这次步履艰难……
“主上……”程婴不顾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街,单膝跪地,愧疚的不敢面对程君佑。
“怎么?”程君佑没有半句责备,焦急的望着黎郡王府的方向。
“回主上,属下知道瞒不过,已经对黎郡王实话实说。”
黎琦急匆匆赶回去,情绪一时无法调整,就算她刻意隐瞒,怎敌得过黎政华一个犀利的眼神。
这种事情黎琦无法开口,随后的程婴自然跑不掉;是纸包不住火,程婴知道这个理儿,稍微犹豫了下,便一五一十跟黎政华说了。
“黎郡王说:他相信主上的为人,只是主母……一时抹不过弯,希望主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