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瑶以为,程君佑就算真的对她没那种意思,或者主要的心思还在黎琦那丫头的身上,只要他们一时不能见面,只要她守着他,就是老天给他的机会。
他就是再不耐烦,总得敷衍敷衍她吧!
程君佑的心思和心情只对于他所在意的人,对他不在意的人,他是一贯冷漠到底的。
她不是不了解程君佑,只是没想到,这厮这冷酷的性子会用在她的身上。
心里一直在想着,他多少会抽时间陪陪她的,至少忙完了应看先来看她一眼。
等了一天多,将近两天还没见到人家的一片衣角,陈思瑶终于不耐烦了,陈福逮住忙碌的管家一问,这才意识到不好。
“什么?!”听了陈福的回禀,陈思瑶不可置信的跳起来,“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愤怒、羞辱,让她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原来在午时前,程君佑已经快马加鞭的离开边疆,往京城赶。
他就算是不明白她的心意,至少看在她千里迢迢赶来看他的份上,也不能这么绝情啊!
现在众人皆知,是她韶容郡主不顾颜面从京城过来找人,人家却像躲避瘟神一般往京城“躲”,这让她情何以堪!
……
……
程君佑才不管她怎么想,现在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
他出京的时候,黎琦还没醒;后来听说人虽然醒了可是一直没好利落,身体还指不定会落下什么病根,更主要的那里还有那么多人盯着她虎视眈眈。
这让他怎么放心?
逼着老爷子想办法调他回去,逼着南夏尽快的想办法和解,就是为了有一个合理回京的理由。
经过跟南夏一天多的谈判,双方签订了一个和平条约。
包括两国今后百年和平相处,也好让内战后的南夏休养生息;并详细制定了根香友好往来的政策,以及互通商贸各种规定。
甚至,南下女皇为了表示诚意,还对程君佑提出一个“和亲”的请求,不等南夏方的人详说,就被他断然拒绝。
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黎琦,她的笑,她的怒,她的嗔,她的羞……她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脑海,每个夜晚都会不由自主的跑进他的梦里。
这样的他,怎么还容得下其他?
一个多月未见,思念已如潮涌,有了这次机会,更是迫不及待,只想快马加鞭的赶回去,早一点见到她。
此时的黎琦,还在狱中。
因为韩夜精心的照顾,并没有受多少委屈。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韩夜根据她的身体状况,在每天给她带来的饮食中适当加了“龟息丹”的解药。
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再不像之前的白天昏睡,夜晚醒。基本上已经恢复正常,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只是还有些疲累,只得多休息,以恢复体力。
因为裴沐林总在晚上不定时的过来看她,所以也习惯了白天养足精神,晚上等着裴沐林。
倘若裴沐林将黎政华来看她的事情告诉她,或许她会有思想准备,也许心情不会一直这么平静。
所以,这天晚上她睡足了醒来,看到身边的人不是狱卒,十分的惊诧,
“你们是……”
黎琦没有想到,她的事情会惊动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三堂会审。
她的心情复杂,但一只是抬了下了下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正堂上的人,视线就被吸引到一旁。
黎政华远远的看到黎琦,就激动的挺直了身子。
虽然知道有韩夜照顾,她在狱中也没有过多不好,可还忍不住的的担忧。
那天见到黎琦,见到韩夜后,他便去见了皇上。
楚皇一听就知道是他那个皇姐干的好事。
碍于瑾瑶的身体,他只是口头责备几句了事,但是该进行的还得尽行。
之前瑾瑶找他求了道圣旨,他还允了三堂会审,在她们的身体都有好转后就有了今日。
黎政华遥遥的望着黎琦,心痛的无以复加,如果可以,他宁肯带女儿承受这次牢狱之灾。
他沉稳的眸子猩红不已,面色也憔悴不少。
黎琦一看就知道他这是为自己操心造成的;想想这几日,除了不能见他,自己吃喝不愁不用操心的,甚至比前两天还胖了一点点儿,立刻对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
“嗯哼!”
一个大大的冷哼吸引了黎琦的注意。
黎政华坐在大堂的右手,在大堂左手的位置,瑾瑶公主正一脸冷笑的盯着她,仿佛黎琦过的越惨,她的心情就会随之越好。
堂上灯火摇曳,使瑾瑶面上脂粉上映上一层浅浅的薄红,但还是遮不住脸上的苍白。
黎琦又仔细看了一眼,瑾瑶秀美的小脸果然清减好多,想起裴沐林不无嘲讽的说起“瑾瑶着实被晾了整晚,人几乎被冻僵”的话,看来是真的,那次,她果然“病”(冻)的不轻!
瑾瑶冷嗤了声,并没说话,堂上有了反应,惊堂木“啪”的一响,吓了黎琦一跳。
“堂下何人,见了各位大人为何不跪!”
黎琦眯了眯眼,她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也不是什么见识都没有的小丫头;她一看这架势,上面各人的身份她一眼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此,她也觉得自己没有跪的必要,一是自己没犯错,不是罪犯;二来,骨子里天生还是“人人平等”的性子,除了过世的亲人,她连黎政华这个父亲都没跪过呢!
“民女黎琦,不知各位大人找民女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