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说着话,门外有军士回禀,
“萧将军收到南下女皇亲笔书函……”
程君佑心头一喜,南夏这是顶不住了吗?
一边想着,顾不得陈思瑶就在身旁,拔腿就往外走。
“君佑!”陈思瑶不甘的瞪大了眼,美丽的黑眸边起泛着白,像是一个女鬼,“你这就要走?”
她千里迢迢的赶来看他,在他的心中竟然比不上一封信!
“军情大事岂能儿戏?何况是女皇陛下的亲自来函……”程君佑一边说着,人已经出了门,大约去找萧文耀去了。
陈思瑶气恼的盯着程君佑秀挺的背影跺脚,不甘又无奈。
直到陈福现身提醒,她才气恨的跺了跺脚,
“走!跟上去,我就不信这大晚上的他就真的撒手不管我!”
小时候的程君佑任性狂妄,即爱玩,又对任何事情也漠不关心,但是对她还是不错,不管是因为她是女人,还是身为郡主,又或者是程府未来的女主人,反正,感受着程君佑对她的在乎,让她的心里十分受用。
以前,他就是个纨绔子弟,不知稼穑,不知愁苦,感兴趣的时候就一口气疯玩,一直到玩的腻烦。不过,他就算是玩,那种认真的执着经常吸引着她想要靠近;然后,等过一段时间,对某件事经的兴致消失,带来的那种索然无味也让她深深心疼。
因为跟程邵霆的事情,她的心事只能深深埋在心底。但是现在,套在身上的枷锁解除,能自由的呼吸,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跟他站在同一片土地上,都让她十分欣喜。
倘若这件事要早些,在她赶去中京之前,早一步跟程邵霆说清楚,她跟他之间,或许根本没那个丫头什么事!
一个出身市井的野丫头而已,她能给君佑带来什么?
荣耀?地位?
不过是一次次的逼着君佑为她担忧,为她犯险,强迫君佑跟她一起承受留言之苦,甚至跟黑蛟对上的那些日子,一次次险些要了君佑的命。
君佑是什么身份,她的命又值几何,两者之间怎能划等号,怎能用君佑的命换她的命?!
为了她,君佑一次次将自己逼到极致,各方面表现比以往更出彩,就连皇上也看在眼里,因此,加在他肩上的担子更重。
他表现的越出色,得到的回报越多,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大;皇上久久不肯承认她县主的身份,迟早,他们之间会产生巨大的纤细……
他们的嫌隙就是她的机会!
陈思瑶望着程君佑消失的方向,慢慢眯起了眼,她早就想过,只要给她一个机会,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一定能长久的住进他的心底。
对,是“住进”——她相信,这很容易,因为他的心里也是有她的!
想到这些,陈思瑶面上急切、气恼的神色缓和下来,唇角勾起浅淡的笑意,正要抬步赶上去,管家出来拦住了去路。
这个管家她是认识的,正是程君佑在中京时候程府的管家。
她的眉眼一沉,刚缓和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不过,她还不想跟一个下人撕破脸,她跟程君佑还没……不能因小失大!
“王爷要跟部下商讨军情,适才交待属下:好生招待郡主,今天天色已晚,如果郡主觉得方面的话,就请先行在府上休息下……”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陈思瑶已经特别高兴,程君佑能主动邀请她住在府上,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男人应以大事为主——如此,她也就不计较他未交代一声就急匆匆离开,
“方便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可见外的……”
陈思瑶微微含笑,表现的大方得体,而且语气格外的熟稔和亲昵。
不料,恭敬垂着头的管家面无表情抬了下头,只拿眼睛瞟了陈思瑶一眼,又快速低头。
那是什么眼神——奇怪?疑惑?
“韶容郡主恕罪,容属下将话说完——王爷还说:军中事忙,估计不能招呼郡主,郡主若是觉得不便,可自行前去住客栈,有陈福在身边,也能照顾一二,王爷也不用担心!”
陈思瑶扬在脸上喜悦还来不及退却,就僵在面上。
王府原来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好住!
她到怀疑程君佑是真的有事还是故意躲着她,她的眼睛不瞎,现在两军根本没有开战,什么狗-屁军情,不会是为了脱身,找的借口吧?
“什么便与不便!”陈思瑶极为冷硬的顶了回去,“本郡主看着他长大,我们之间说是亲姐弟也不为过,以前还没那么多忌讳,到了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居然倒拿乔起来了,这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有人在中间使绊子!?”
言外之意,是管家在背着程君佑的意思行事!
管家被她的话一激,迅速的看了过去,心中虽然愤怒,可是多年的修炼让他不动声色,陈思瑶也只是看到他淡漠的眼神,并没有太多抗拒的意思。
眼看管家被她堵得“哑口无言”,陈思瑶更抬起头,显得傲娇起来,
“天色不早,本郡主一路辛苦,管家也莫要在这呆着了,赶紧的安排下去……”
管家从厅堂出来后,微微的摇头和叹息几不可见。
一炷香后,后院传来陈思瑶不满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让本郡主住柴房?!”
“属下不敢,”管家恭恭敬敬的垂头,“这个院子的确是客房,只是久不住人,显得有些荒凉,这里距离主院虽远,却是安静,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