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佑正认真盯着太医给黎琦处理伤口,听到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恨不能立时跳起来将她掐死!
他刷的抬起头,森寒的眸子像是能将人洞穿,就是秦皇后也忍不住一个哆嗦。
其实,他要看是秦皇后的身后。
鲁惜已经预料到程君佑会有怒火,早在说话的时候就躲起来了;但还是觉得似乎被那双森寒眸子直直的盯着,浑身轻颤的几乎不能自持。
程君佑没能看到人,却是知道她躲在秦皇后的身后,如此藏头露尾,再加上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他想都不用想,就是到会是谁。
也只有那个贱人会做出这么没品的事情。
望着秦皇后的方向,幽深的凤眸狠厉的一眯——看来给他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秦皇后已经在一瞬的失态中镇定下来,恼羞成怒的呵斥,
“程君佑,你大胆!”
程君佑没有被皇后的“凤威”吓到,他的视线从后面缓缓的移过来,淡然的对上秦皇后发怒的美眸,片刻后才不慌不忙的微微低头,
“微臣不敢。只是听到有不合时宜的疯犬乱吠,微臣担心惊了娘娘的凤驾……”
秦皇后身后的呼吸声明显肿了许多。
被人家当面骂做疯狗,鲁惜的银牙咬碎,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反驳程君佑。
那个太医就是她的前科,眼下,程君佑有求于太医,还如此态度,换成自己——鲁惜摸摸自己纤细的脖子,这里真的经不住那个蒲扇般大掌轻轻一握啊!
“你!”
秦皇后一时语塞,程君佑一而再的目中无人,让她心中十分恼恨。
此时,皇上还在重用他,太子陈钦以后还指望着镇北王府的势力,所以,她也不愿将话说得太难听,以免以后阻了儿子的前程。
“这,刚才说到哪儿去了……”长公主轻笑着开口,“对了,是说,这‘丫头怎么跑台上去了’?”
程君佑正要开口,黎政华一旁拦住了他。
黎政华只在刚才突然看到黎琦了无生机的时候,一时惊慌失态;现在,黎琦的伤情已经控制住,他的心放回了肚里,又恢复他的优雅从容。
“请恕微臣直言,臣女顽皮却懂事理,今日之事定有原因……不过,眼前这……”他垂首望向怀里昏睡的黎琦,心碎不已,“还请娘娘和长公主开恩,允许微臣先行救治女儿!”
“是啊,定是‘事出有因’……”瑾瑶将黎政华的话断章取义,故意忽略过他后面的话的重点,眼眸中像毒蛇嘶嘶吐着毒信,“你们都着什么急?等黎小姐醒了不就明白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盆凉水浇到黎琦身上,她一定醒来的特别快速,
听瑾瑶的意思,有些缓和的余地,黎政华大喜,刚准备相谢,就听瑾瑶的话锋一转,
“来人,先将黎小姐送到本宫的……”
“公主!”瑾瑶看似好心,实则存了别样的心思,他们能看不出来?这样将黎琦带到她的府上,那不是白白进了狼窝?黎政华连忙开口阻拦,“小琦换了地方睡不着,初到京城时,还适应了十多天呢,现在刚稳妥下来。请允许臣……”
“黎政华!本宫也是一片好心,你紧张什么?难道本宫还能吃了你的女儿不成?”瑾瑶知道黎政华防着她什么,面色一时变得十分难堪。
“姑姑……黎郡王也是心急女儿而已,并无顶撞姑姑的意思,何况,黎小姐的伤最需要静养……”
几位皇子和一些大臣也跟随来到这里,一直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二皇子岚王陈鉴忍不住打圆场。
他一直低调,这样的场合几乎从不插话,在其他人眼里,这个二皇子胆小,懦弱,没有主见,跟太子的温润,自然、果敢哪能相比,高低立显。
众人这时才注意到这个低调的二皇子,他小心谨慎的低着头,理直气壮求情的几句话,被他说得磕磕绊绊,语不连贯。
想起昔日气度雍容,高贵得体的杨皇后,他的儿子竟是如此的不成器,一帮老臣心凉的不能再凉。
太子陈钦一看他这个二皇弟先他一步说话了,当着百官的面,做这等好人,他又怎么甘心落后?而且,如此一个名正言顺交好黎郡王府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
“姑姑,不看僧面看佛面……您看在黎小姐倾心一舞的辛苦的份上——如此寒冷的天气,我们站着多呆一会儿都冷的怪,黎小姐身子正是娇弱,可别在这么在地上躺着了——”
他似乎刚发现黎琦躺在冰冷的地上,焦急的吩咐,
“哎呀,还愣着做什么?——来人,快台软床,取两床羽被,准备本宫的銮驾,准备几个炭炉,送黎小姐回府!”
太子都发话了,瑾瑶再弱为难黎政华和黎琦便显得突兀。
她静立片刻,阴沉着脸眼看着上来不少宫侍,帮着黎政华和程君佑七手八脚的将黎琦放到软床上。
看着看着,突然冷笑出声,
“钦儿说的对——不看别的也看在黎小姐倾心一舞的份上……本宫一直认为,黎小姐身无所长,没有一点能配得上我大楚的平定王;如今看来,还是本宫看走了眼,黎小姐才貌技艺世上无双,此舞不日定可名满我大楚,黎小姐可真是我大楚的倾城舞妃啊!”
这句话明褒实贬,夹枪带棒,刚落音,便引来大家的议论纷纷。
黎政华和程君佑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故意说堂堂的黎郡王府的嫡亲小姐,以相貌和舞姿媚人,不是等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