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佑大步前行丝毫不减缓,疲惫的双眸带着焦虑,认真捕捉着任何可疑地方。
主上半晌不语让程杨心情忐忑,但是他知道主上在听,
“那个,属下觉得,黎姑娘不像是普通女子那般小气且想不开的人……”
他顿了顿,小心观察了下主上的脸色,确定没有变化,这才接着说道:
“主上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人,及没有安全感;如果是丢失,你返回去找,会发现人就等在原地……”
程君佑骤然停步,骇的程杨大退一步。
他盯着程杨,略见充血的眸子眨了又眨,这才反应过来——程杨的意思是……
程君佑醒悟过来,翻身便往回奔。
其实,程杨程勇等人在流言刚起的时候便留意了黎琦的去向,一直没告诉程君佑是因为觉得邵霆主子另有嘱托。
可眼下这阵仗,程君佑大有不把人找出来便将中京城翻个天的架势,他们最贴身的几名飞鹰都害怕了。
镇北王将一部分暗卫飞鹰调到中京自有他的打算,这些人要是提前曝了光,牵动的可不是一个人。
程杨望着主子的背影,抹了下并不存在的虚汗,心道:
“我的爷,幸亏程杨有先见之明,不然这么的给你折腾几天,暗卫飞鹰不但累折了腰,还全得折腾的见光死!”
再次来到了顺柳巷。
远处熟悉的犬吠让程君佑的心稍稍安定。
巷子里没有人,他轻车熟路的来到黎琦家,无视紧闭的破旧大门,一提气,拧身越过墙头。
望着紧紧关闭的屋门,程君佑勾唇而笑,
“小丫头,穷家值万贯,出去难道不知道锁门?”
将手按在门上,果然是从里面插着的,这一刻,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黎琦,开门!”
里面寂静无声。
程君佑凤眸微沉,低喝,
“黎琦!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就……”
许是恐吓起了作用,更因为了解他的脾气,屋里很快有了轻微的动静。
开门前,程君佑设想了黎琦千百种的样子。
她是寻死觅活,是痛哭流涕,是满眼红肿,亦或是身心疲惫?
不料,黎琦却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便开了门,连一个眼角余光也没给他,只竖起手指做了个安静的动作,便转身回了屋。
这样?
安慰的话又吞回肚里,她的样子,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哪还需要安慰?
不过,门是开着的,主人倒是没有拒绝他的到来。
窗户被刻意的遮挡,屋里光线很暗。
程君佑适应了一下,才发现某女安静的窝在墙角。
他的心一揪,她还是在意的!
他紧走几步,
“你知不知道,我、我们都很担心你……”
突然发现她眼前一个不明的东西动了起来,并警惕的发出“咯咯”的叫声。
黎琦赶忙做出禁声的动作,一边安抚着那只母鸡,一边拉着程君佑紧挨着她蹲下身。
程君佑不觉瞪大了眼,怪不得觉得屋里有一股子异味,原来……
黎琦十几天没出门就是守着这个东西!!!
“嗯。”
她回答的声音很轻,飘忽的几乎听不到。
她的双臂抱着膝,眼睛不离那只抱窝的母鸡,眼神又如在跳舞时那种茫然没有焦距。
每当见到她的这种眼神,都让人的心不由得一揪。
可是,他刚个听到了什么?!
——她知道?!
程君佑微怒,外面都翻了天,他也忙了一天,人家居然优哉游哉的,全然没有把他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你什么意思?!”
他的声调一高,母鸡被惊动,不安的在窝里踩来踩去。
黎琦又是两边安抚,手忙脚乱。
就为这么一个小东西,她就真的敢撂挑子——程君佑恨不能一把将眼前的扁毛畜生给掐死!
因为有黎政华的嘱咐,只好暗压怒火。
“嗯,我也是认真的,谢谢程少的关心……”淡淡的语调,听不出任何起伏,“我又没有爹娘,那里……少我一个也无足轻重吧!”
这是拿流言来赌气了!
“谁说的?!”谁说你没有爹?
程君佑很想告诉她,黎政华也很担心,想到她的脾气,只好轻声安慰,
“华老板急得不行,还有几位管事,舞蹈编排了一半,你轻易的拍拍屁股便走人,华老板会怎么想?!”
就见黎琦一震,迷茫的眼神渐渐的回笼。
程君佑一看有戏,就再接再厉,
“华老板跟宋管事他们真的都很关心你。还有……我!”
最后那三个字低低的,有些委屈,带着丝丝的热气扑在她的耳边,又麻又痒。
黎琦受惊,微一侧头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俊彦,新长出的胡茬更显得性感,还有那张削薄的红唇正缓缓闭合。
什么时候,两人竟贴的这么近?只需抬眸,眼中便只有对方,微微一动,呼吸的全是对方的气息。
黎琦微怔之后就是大窘,挣扎着便要起身。
一只大掌不知何时已经拢到她的脖颈,轻轻一压,那个嫣红的薄唇便贴上她的水润。
身后便是墙壁,黎琦退无可退,奋起反抗终是抵不过某人的武力值。挥舞着拳头胡乱的捶打了几下那铜墙般的胸膛,某人只当是挠痒。
黎琦下意识的举起了巴掌,却难像上次那样坚决的落下……
多日的压抑情绪得到释放,感觉到身边人的顺从,程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