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影前脚从太阿峰的禁制里踏出,后脚就踏入了靖华峰,并且就在暂住的小院前门,四周静悄悄的,白墙黛瓦,树荫遮天。
仿佛太阿峰上的动静犹如平静水面泛起的小浪花,根本没有波及到他处。
“我们这就回来了?”成江跟在后面,惊讶地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不是说九峰之间除了御剑飞行,就必须要靠白鹤穿梭么?”
“九峰之间各有禁制,但禁制中也有传送法阵,每个剑宗弟子都可以凭此自由来去。”顾云影想起沈一皮对她的叮嘱,用原话向成江解释道,“不过这手段只有剑宗弟子才知道,你们是外来人,不必知道这般手段,也就只让你们坐白鹤了。”
“原来如此。”紧跟在后的刘成听到了个大概,但还是略有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你们剑宗还要收我们白鹤乘坐费?”
顾云影愣了两秒:“谁收钱了?”
“一个自称和坐忘峰首座关系良好的中年模样修士。”
顾云影:“……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师父啊,你叫沈一皮,难道意思就是让你天天皮一皮的吗?
“咳,你看那些白鹤,它们都是濒危妖兽,曾经作为在这雪域的原居民,和我们剑宗保持着平等友好尊重的相互关系,这也是我们剑宗能够被评为与妖兽和谐相处的天道自然保护单位之一。”
“本来剑宗的试炼和它们是没有关系的,但是为了你们能够行动方便,心地善良的它们自愿承担起了责任,带着你们于九峰自由翱翔,可谓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如此可歌可泣的精神,你们难道不该给它们一点辛苦跑路费吗?”
刘成恍然大悟:“这样啊,那确实应该给钱。”
顾云影用“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屁孩。
成江无语地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突然对要加入坐忘峰的执念产生了怀疑。
顺带对自己的人生也开始了怀疑。
“但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刘成蹙起眉头,仍然有点不明白的问道,“剑宗这里是雪域高山,哪来的渺沧海?”
顾云影:“……比喻。”
“那还有天道自然保护单位,那是什么东西啊?”
“一个玄而又玄的东西。”
“这些白鹤如果濒危的话,为何我在其他宗门也见到过?”
“……”
“还有啊,我觉得……哎哟,玉哥你又拍我脑袋作甚?”刘成捂着自己的小脑袋,气呼呼地看向身旁的蒋方玉。
蒋方玉偷偷瞅了眼顾云影的神色,道:“小孩子不要话太多,回去收拾东西。”
顾云影省去了继续圆谎的麻烦,对蒋方投去赞赏的眼神,这人还挺会审时度势的嘛。
转头,她看见成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似对她有什么话要说,刚准备询问,手臂就被用力地攥住了。
那力气颇重,疼得她呲牙,刚一抬头,到嘴边的粗鄙之语顿时被吓得咽了回去。
“你受伤了。”
离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金色的狐眸一寸寸地在她身上仔细地逡巡着,每每停顿在她染血的地方,暗藏的怒火被迅速地拔高。
“你、你干啥啊?”顾云影结结巴巴地问道。
她一肚子都是质问的话,但是接触到离珩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心中一悸,背上的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
这只狐狸什么时候这么可怕了?
她忍不住地往后退,第一次察觉到这只狐狸就算没有成年,化作人形还是比她高了许多,那种俯视着自己的眼神,让她根本受不了。
离珩见到她退缩的样子,心中的怒意更甚,一个用力将她扯进了怀里。
他低下头,声音尽量轻柔地说道:“你的脸上沾着血了。”
说罢,他伸出修长的十指,冰冷的指腹擦拭着顾云影的小脸,温热的肌肤与黑红的血渍,以及怀中女子茫然无措的样子,都让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别样的情绪。
顾云影眼见着离珩的那双眸子愈发深邃幽晦,赶紧道:“这些血擦不干净的,你先放开我,我自己来……唔!”
湿热的唇舌发出舔舐的啧啧声,离珩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仰着头,好让他方便将顾云影脸上的血渍一点点地舔舐干净。
顾云影紧紧咬唇,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让她清楚地看到离珩根根可数的长睫毛,金眸半敛,却毫不在乎地透露着他的恣意妄为,以及对她产生的深深渴望。
细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与耳边,在密密麻麻的舔舐中夹杂着享受的喟叹,还有一声极轻极轻的低笑,好似终于确定了自己想要的玩具。
“哇哦。”刘成惊叹地看着这一幕,“难道这就是话本写的香艳……”
蒋方玉立刻捂住了他的双眼和嘴巴:“别说话,快走!”
顾云影涨红着脸,使劲地将这只厚颜无耻的狐狸给推开:“大庭广众之下的,你干什么!”
离珩抬起头,舔了舔湿红的嘴唇,嘴角还沾着点点的血渍,看起来既魅惑又性.感,他眯起一双狡黠的狐眸:“那我们回去继续?”
“继续你大爷的@#¥……!”顾云影骂人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离珩拖着回到了房间。
“剑宗的民风如此开放吗?”刘成看得一愣一愣的,原谅他还只是个青瓜蛋子。
蒋方玉没好气地说道:“有些东西不该看的就别看,没看到别人都纷纷避开了吗,就你一个还傻傻地待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