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嫩绿春色上了树梢,遍地花骨朵含苞待放,如此春意为扯满红绸的国公府里的喜庆添加些许暖意。
大婚前三日这天,国公府上下本一如这段日子般忙碌着未来摄政王妃的婚事,宫中的另一件事却让大家都暂时停了下来。
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待嫁新娘都只在居水苑中休闲着,偶尔喝喝小酒,跟某新来的丫鬟斗斗嘴,或是欺负欺负自己的傻妹妹,生活过得很是惬意。
居水苑中的刚长出嫩芽的柳树在清晨暖阳的普照下亮亮闪光。
南乐推门从房内走出来,还未来得及去注意日复一日茂盛的植被,就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所有兴致。
南宁从南乐房内匆匆跟出来,一路往她这边小跑,喊道:“姐姐!我就把飞笛借给我吧?就一次?好不好?”
南乐烦躁地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只能避无可避的看着那个讨厌鬼跟上来。
南宁已经为这事缠了她好几天了。
待南宁在南乐面前坐下,做好了可怜巴巴的模样望着她,还未开口,就被南乐周而复始的一口回绝:“不行。”
“姐姐……我求你。”
“你求我也没用。”
南宁伸手到石桌上去抓南乐的胳膊,被她一把甩开。南宁噘着嘴恳求道:“姐姐,我保证,就这一次。”
南乐说:“我一共就剩下三支笛了,能给你闹着玩么。”
“不是闹着玩啊,他不是说要找你要报答么?那我们就把他找过来报答报答啊。”
南乐随手折了一条柳,咬在嘴里,“他有空了自己会来,你着什么急?还想让我亲自找他来?老娘忙着成亲,没空。”
南宁垂头丧气了一会儿,而后眼睛一亮,“那……你把飞笛给我吧,我保证不放出去,我只帮你保管。”她信誓旦旦的说。
“不需要。”实际上她根本不相信南宁。
“姐姐——”南宁凑到她身旁不厌其烦的撒娇。
这时另一个声音从房门口传过来:“南乐!她要你就给她呗,你既然都要嫁给摄政王了,还想别人干什么!”
尤其不能想门主。
徐玉瑾一身婢女服饰,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站在台阶上傲娇不减的俯视南乐。
南乐抬了抬头,故意气她说:“我不仅想风迟皓,我还想门主了呢。”
“你!”
“我们姐妹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话?我让你打扰书架你打扫干净了没有?”
南宁听南乐说到“姐妹”的二字,立刻欣喜的帮南乐说道:“是啊是啊。”
“哼!”徐玉瑾哼了一声,想着平时对付南乐一个人都斗不过,这次还有个南宁,于是决定不再说下去,转身回了房。
南宁笑嘻嘻的殷勤看着南乐:“姐姐,你刚才都说我们是姐妹了,那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的东西……”
南乐打断道:“我的还是我的。”
“你不要这样,我真的不放,我只帮你保管。”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
“姐姐……”南宁可劲儿晃着南乐的胳膊。
南乐一脸不耐烦的任她晃自己,连推开都懒得了。
这时,南国公走进了居水苑。
南天一身华服,穿着打扮都比平时要郑重许多。
南乐看着徐步走来的他,说:“老爹,你弄错了吧,初七才是我的婚礼。”
南天说:“不是这件事,为父是来找南宁的。”
南宁看到他严肃的样子,一如既往一脸惊恐:“啊?爹爹……我我我……闯什么祸了?”说完才想起她这几天根本连居水苑的大门都没出过啊!
南天说:“今日是太后的寿辰,要百官带上亲眷同去祝贺,南宁,跟爹走吧。”
“啊我不去。”
南乐眼睛一亮,“爹,我去!”想到今天易梓兼就要回到皇宫,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南宁听了这话,立刻改口说:“那我也去。”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南乐,万一南乐偷偷放了飞笛怎么办。
南天却对南乐说:“你不必去。此次宴会摄政王于礼定会前往,你们马上就要大婚了,这段时间还是少见为好。”他转身看向南宁,“宁儿,你跟爹去。”
南宁往南乐身后站了站:“那我还是不去了吧。”
南乐气道:“什么大婚前不许见面!这是谁定的破规矩!今天我偏要去!”
南宁又说:“那我还是去吧。”
南天皱了皱眉:“乐儿,不可胡闹!今日说什么你也去不了!”
南宁见了南天的威严,也觉得南乐没有希望,再次倒戈:“那我还是不去了吧。”
南乐不甘示弱地回道:“今日说什么我也得去!”
“那我还是……”
南宁说话声音很小声,话还未说完整,就被两道含着愤怒的声音淹没下去。
二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想起——
“你必须给我去。”南天吼她道。
“你给我好好待在家,哪都别想去。”南乐吼她道。
南宁不开心的闭上了嘴,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这时,南天身边的小厮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汇报道:“大人,摄政王来访,已经在大厅候着了。”
南天略惊:“什么?”
小厮补充道:“是的,大人。并且殿下说要大小姐也过去一趟。”
南乐扬了扬唇,“爹,这下你阻止不了我们见面了吧?”
言罢,已经先一步离开,南宁紧随其后,徐玉瑾听到了动静也连忙追出去。
南天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