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华只字未提自己,夏怀瑾迟来片刻,也听见了。
众佳丽却大多幸灾乐祸,秦素衿可是最有可能当选的佳丽,她一走,便说明她们众佳丽之间要重新洗牌了。
“那御前表演的主琴之人缺了一个,请问我可不可以顶上啊!”
“哪轮得到你,要顶替也是我,我琴艺可比你强多了。”
“你们别痴心妄想了,我已有人选。”安容华冷冷地说道。
“是谁?”
夏怀瑾也稀奇是谁,他从外进来,安容华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我自己。”安容华一副舍我其谁的冷漠。
“你自己!”
“你会弹琴?”夏怀瑾来到一开口便让安容华不爽,“我不会弹琴?”
安容华当即弹奏一曲,令在场之人人瞠目结舌,夏怀瑾也是从来不知谷女会抚琴,并且琴艺不俗。
“可御前献礼是待选佳丽们的表演,你……”夏怀瑾有所考虑。
“我就要上场,为皇上贺寿,我何乐而不为?”
安容华即刻开始排练,她与顾南奚配合搭档,竟十分地和谐,一拍即合。
夏怀瑾监督排演,只担心安容华过度劳累不利于伤口愈合,便拐着弯让佳丽们稍作休息。
“谢谢你。”顾南奚感谢道,“若非你为我证明清白,我可能已经丢了性命。”
“不必言谢,我为人就是公平公正,见不得人徇私枉法,假公济私。”安容华讽刺道。
“即便如此,我仍要感谢你。”顾南奚感慨道,“难得宫里还能有你这般明是非曲直,敢于仗义执言之人,我真的很佩服你,当着皇上的面也能毫无畏惧,直言不讳。”
“皇上就是优柔寡断,虽然我活下来了,但对于杀人凶手来说她摆明就已经杀死我了!就因为我如今只是区区一个小宫女,不敌人家高官权位,我就活该受伤流血,不值一提!”安容华愤愤不平。
“你也别生气了,气坏自己的身子才不值。”顾南奚劝慰,又问道,“还有一事,皇上和玉池那位公公……”
“此事是我瞒着你做的,玉池的那个太监根本不存在,他就是当朝皇帝。”安容华承认道。
顾南奚从未怀疑过,她曾与他如此之近,却未曾把握机会。
安容华回到碎月轩,夏怀瑾早一步鸠占鹊巢备好药箱在她房里候着了,岂料安容华看到自己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你还要换药。”
“不劳你费心,我去御医房换。”
安容华去过御医房换药,虽是御医,说实在并没有夏怀瑾温柔体贴。
“那又如何,哀家不稀罕!”
安容华不愿回碎月轩面对夏怀瑾,漫无目的地竟回到了寿安宫。
太后不在的寿安宫,连宫人都懒散地不行,安容华一个外人进来了,直入正殿,居然都没人发现。
何谓人走茶凉,人去楼空,就好比安容华如今的心情,曾也是一呼百应的太后,如今却落得个生死由命的下场。
安容华绕寿安宫一圈,终于遇到一两个闲散宫女坐着聊天。
“太后娘娘这一走,寿安宫就如散了一般,也不知她老人家何时回来?”
“太后娘娘出行倒也好,你我落的个清闲,平日里,她老人家管束宫规多严厉啊!”
安容华不禁回想,自从当了谷女以后,仿佛已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久远到她都忘了自己身为太后的管制风格。
“我有很严厉吗?”安容华向着那两个宫女一声令下,“何人允许你们背地里议论太后,赶紧有事干事去!”
宫女不知其人,只想是上头差来巡视的,便一声不坑地退下了。
安容华入了寝殿,天色已暗,她便点起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