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孩子呢?”夕霜明知道不该插嘴,却又心急如焚,树林中景色尽现,她没有见到小弟,更没有见到穆清,他们都在哪里!
“我最后一次见到两个孩子,也在山里。有人绑了他们做诱饵,我听到幼兽般的哀鸣,念着自己也才有了孩子,忍不住出来看看。这一看,却落入了陷阱。我被他们扒了皮,抢走了蛋,然后扔在此处。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也没有伤害过你们说的两个孩子,请相信我。”旗南的声音孱弱,快要撑不住了。
三只小旗南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依旧绕着她不停的追逐打闹。树林中的雾气散开有风声,有笑声,看起来祥和美好。
“你们找到我的鳞片了吗?”旗南的眼眸黯淡无光,“煎水给中毒的人喝下去,很快都会好了。我要走了。”她让韩遂走近她,在他的手心画了几笔,“剩下的事就为难你了,好心人。”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多看孩子们一眼,终究使不上劲,素手落下来,停止了呼吸。韩遂握紧手心沉默不语。
夕霜看到其中有只小旗南,爬到娘亲的头上,用小爪子拨弄着她的头发,然后又去扒她的眼帘,歪着脑袋似乎在奇怪娘亲为什么又睡着了?她哪里忍心再看,把三只小旗南拢到怀里紧紧抱住。
“是不是我们动作太慢,快些的话,他们母子已经平安,回到山里去了。”夕霜不停的自责,“我们只以为她是有毒的妖物,可她那么无辜,死无全尸还要为别人着想。”
韩遂转过头看她满脸泪痕,心底叹口气,连带着夕霜和小家伙一起抱在自己怀中:“旗南在被扒皮的时候,已经活不长久的。她只是为了护住这些孩子。夕霜,你若是无所畏惧,我们一起送三只小的回家,你可愿意?”
夕霜有些贪心的吸取他身上的暖意。那种温暖和靠近火炉边,或者是阳光照射下来的完全不同。她居然有些舍不得放手了。大概是心中过于紧张,她把三只小家伙搂得太紧,它们挤压着发出叽叽的声音,让夕霜突然回到了现实中。她都不敢抬头去看韩遂,更不敢去想他此时的表情,就听到自己蚊子哼哼似的答应:“你和我一起去,我就敢。”
韩遂笑容光明磊落,让人不会产生任何不适感,他的手掌在夕霜发顶揉两下:“靠你照顾它们三只小的,我们这次啊,可要跑的远点了。”
夕霜明白,旗南在韩遂手掌心写下的就是原先生长的地方。她没有走过太多地方,在天秀镇一待许多年,也是真的。不知出去又是何种光景,心下难免忐忑。
“我们先回去,把花家那些事情收拾好。还有你的铺子,朱雀和小圆能照看得住,至于离驭圃的那些人,不予理会了。他们得不到好处,暂时是不会来的。”来了还要折损灵力,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行径,韩遂早已经将事情一一安排妥当。
“还有要让镇上那些中了毒的人赶紧痊愈才是。”夕霜一说到救人,眼睛亮晶晶的,期盼全落在眼底。
韩遂认真看着她,这么看又不太像了。那人的神情,可没有这样的多变,那人也没有这样的甜。
回到花家,花三姐似乎恢复了些精气神,蹲在花婶身边,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看:“我娘已经去了。”那声音不悲不喜,仿佛早已有了定数。
夕霜见地上已经打扫干净,连忙问:“掉下来的鳞片呢,都去哪里了?”
花三姐冲着桌上努了努嘴道:“我都给收好了,这原本不是我们花家的东西,我不要的。”
“我们打听到一点小弟的消息,他可能被抛弃在深山中,我们要去找人。”夕霜原本以为花三姐听到这些,或有所触动。没想到花三姐的眼珠子,直愣愣的,丝毫不为所动,好似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态度。
屋中静悄悄的,气氛压抑得叫人难受。夕霜能理解三姐的心情,花叔被杀,小弟不见,现下娘亲也没了。花家的热闹,只剩她伶仃一人。换作是任何人都不会愿意面对的。
她把桌上的鳞片全收好,转头看看韩遂,要是不行,我们先撤了?
这时候,花三姐开口道:“阿霜,我想起那些事情了,有些虽然不是我做的,可是你心里会介意吧。”
夕霜的手都抖了:“我怎么会介意,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暂时照顾不了你。要是你有难处,到铺子里去找朱雀,我会关照她的。”
“你们是为了找失踪的孩子,这些与你们本无关系,你们是好人。”花三姐努力振作了一点,“阿铭如果还能活着回来的话,我一辈子都会谢你的。要是找到尸体,也劳烦找回来,让他和爹娘葬在一起。”
“别说傻话,你把你娘的后事料理好,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消息!”夕霜说着话,边听的噗通一声,垂眼找,见着着那个小池子居然还在。竹节星应该等了很久,见他们终于回来了,欢快的在里面耍尾巴。
花三姐恶狠狠的瞪了它一眼,它大概是察觉到被嫌弃了,赶紧把大胖脑袋插进水里,没动静了。
“这东西,就是附在我身上的。我恨它,可不能杀的,你们留着它还有用的对不对!”看花三姐的样子,只要夕霜说竹节星没用,立时能找把菜刀把它剁成一段段。
韩遂手掌翻转,停留在小池子上,沿着同一方向打圈。只见池子越变越小,里头藏身的竹节星跟着缩小。直到变成鸽子蛋大小,他探手凭空一抓,握到手中,也不知藏到了哪里,眨眨眼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