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问我什么,我也没说不告诉你,尽管开口问就是。”甘樱月明显是心虚了,恨不得把身边这些团团围着的全给赶走,都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根本不是夕霜的对手。
这种时候夕霜没有有小题大做的意思,甘樱月挑唆同门弟子与她为难的心态,她也能理解,要紧的先放在前面,自然是要问清楚攻击甘樱月的那个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夕霜见围绕在甘樱月身边的人已经少了多半,于是建议回屋细说。甘樱月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个时候软肋捏在夕霜手里,生怕跑去家长面前告状,加上谢家少主可以为其作证,自己是一分胜算也没有,只得乖乖答应。
谢安在的目标更加明确,甘樱月是那个幸运的人,他更不想为难,只想听她说出有效的线索。
“你们到底要问什么?”甘樱月有些着恼的,“能说的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
“你说那只怪物幻化成你死去娘亲的样子,它开口说话了没有?”夕霜思前想后,把各种可能都考虑进去,“它开口了吗,只是一张脸像,怎么可能骗得过你?”
要知道秦云行见到的是谢安在,谢安在活生生的一个人,纵然是出现的突兀些也理所当然。而甘樱月的娘亲早就过世,没有一些非常的手段,如何让甘樱月信服死而复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它说话了,它的声音和我娘一样,神情也是一样。而且它说的是小月到了月底,娘给你缝制的衣服就做好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条碎花的裙子吗?”甘樱月突然换了一种语调,用异常温柔的神情把这句话说完,“这是我娘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一直牢牢记得。你明白我重新看到娘亲站在我面前,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感受吗?”
夕霜点了点头,哪怕当时知道这未必是真的,可又贪恋那种回忆,生怕一眨眼眼前的娘亲就不见了。她自己也有同样的经历,甘樱月一说,马上感同身受。
甘樱月用力擦了擦眼角,抬起头来凶巴巴地看着谢安在道:“还有什么要问的,一起问!”
“我娘亲死在那只怪物手中,胸腹受了重伤失血过多而死。我娘亲是谢家主母秦云行,甘家弟子对她应该不算陌生,怪物能够一招致命实力非同小可。你是幸运的,我羡慕你,也祝福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谢安在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问的,那只怪物很厉害,连死去的人都可以冒充,更何况是冒充他。娘亲当时在路上被父亲的简讯弄得心神不宁,才会一时失措被偷袭中招。每一个都是巧合,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成为致命的一击。
怪物不是最凶残的,人心才更可怕。
夕霜见谢安在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连忙扔下甘樱月,追到他身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没有想问的吗?她可是关键所在啊。”
“问到了又怎么样,我娘和她没有一点交集之处,怪物只是随机遇到对手,然后从对方的脑海中提取最重要的人,幻化出来。相貌声音一模一样,而且说出的是最能打动人心的话。无论是谁,都很难辨识清楚,除非这人铁石心肠,心中根本无铅无怪。那么怪物找不到对方的软肋,或许会自己选择放弃。有这样的人吗?你说世上有这样的人吗!”谢安在忍不住抬高了声音道,“我娘是因为见到假冒的我才死的,我难辞其咎!”
“你胡说什么!”夕霜一巴掌敲在他的肩膀上,“怪物杀人没有道理,那是它心性嗜血,怎么成了你的罪过,欲加之罪还有自己加在自己头上的道理?要是再有下次说这样的昏话,一巴掌呼你脸上,你信不信!”
谢安在神情中有种说不出的疲倦:“呼我脸上也行,把我打清醒了,把我打得牛气十足赶回去和我亲爹叫板,我才应该对你说谢谢。”
夕霜被他这样颓废地一说,反而下不去手。丧母之痛,仿佛大片的阴霾,把谢安在整个人笼罩在其中。他本来是一个性子温和,彬彬有礼的人,如今变得叫人陌生。
“家主,甘家家主你总要想办法救救我吧。”另一边万旭光着急追着甘望梅过来,甘望梅走得极快,几乎是足不点地。万旭光急得满头大汗,锲而不舍。
夕霜扯了一下谢安在的衣袖,两人赶紧找个阴影处回避。两个家主这样的态度肯定是大问题上有了纠纷他,们实在不便于插手,不如静观其变。
万旭光见甘望梅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着急加快脚步,直接跑到她面前双手展开,要把人拦住:“甘家家主,万家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你放弃了我,我们只能选择与谢家联手。”
夕霜一听这话知道要糟糕,甘望梅这人本来是吃软不吃硬的,要是说好话装柔弱对其而言要好用的多,这样硬来的方式反而只会促进她坚定原来的选择。
果然甘望梅冷笑了一声,斜眼看着万旭光道:“听起来万家家主对与谢家联手还心存侥幸,联手是为了对付甘家,那你现在留在甘家根本没有意义,不如趁早选择明主投奔而去,保全万家的实力。”
万旭光用力跺了跺脚,他哪里会不知道谢怀宇的目的根本不是要与他联手,而是要将万家直接吞并,就像对待余家一样毫不留情。余家除了暂时离开的那几个弟子,什么都没有了。一想到过不了多久万家也会变成这样,万旭光全身哆嗦了一下,连忙放软了口气道:“我这说的不是气话吗,我与他联手做什么联手,自投罗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