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末末刚坐下就被满屋子的书和纸张文件惊到。自从毕业离开学校,她几乎都没看过一本书,上学那么多年,现在看到书本她就头疼。
“没想到裴沐航这么勤快。”她随意说着,目光却很快从书本移到了高梧修身上。
发现她看过来,高梧修翻纸张的动作顿住,挺了挺腰杆,正襟危坐。
想着她好不容易主动开口,自己得快点说两句,可是一下子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顺着她的话题说。
“嗯,他很努力。”
见他这般小心翼翼,王末末突然噗嗤一下笑出来。
积聚心头多日的忧愁也被这一笑给打散了。
高梧修不懂她瞬间的心情变化,只是看她笑着,灿若春花,刚毅有型的脸也不自觉亮了起来。
“我请了假,你可以先计划一下想要干什么。”高梧修走过去把她因为要坐月子而剪短的发拨到耳后。
王末末抬头看着他,她自己的工作比较轻松,准点下班,工资自然也不高,家里的各项开支重担主要还是他担着。
除了法定节假,他几乎都没请过假,就是心疼扣掉的工资和奖金。
高梧修知道她的顾虑,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依着现在的情况,欠款很快就会还完的。”
“嗯。”她每个月都会算一算,怎么不知道欠了多少,“我又没说什么,人家房贷不是还有二三十年还款期限的嘛,反正他又不缺钱,慢慢来吧。”
王末末看得比较开,就是心里为高梧修着急,他不是那种喜欢欠人情的性格,与其整日压在心头,不如让他尽快去偿还。
有时候看他那么累,她就特别想说她可以跟爸妈借一点,不过料得到他肯定不同意,也就在心里想想而已。
“你去工作吧,早点做好早点回去。”王末末把人推开。
高梧修回到位置上继续工作,王末末也不打扰,书房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外面厅里,他们走后,一下子就剩下两个人,桑归雨仰头看着裴沐航,伸手抚摸着他的眼眶。
“累吗?”
“不累。”
“骗人!”
那么多工作压着,又要花心思照顾自己,他虽然精明敏捷,但总是个人,是人都会累。
深邃的眼睛有几缕淡淡的红血丝,桑归雨心生不舍,拉下他的脑袋,在他眼睛上各亲了一口,然后拖着他回房间。
才洗漱完还没躺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尖叫声。
桑归雨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向裴沐航,“是fa
y吗?什么情况?”
裴沐航拍了拍她的背,深深后悔同意让那两人住进来,大晚上也不消停。
天天给他搞事情。
“你在这里,我去看看。”
桑归雨不放心,想跟着一起去看看,裴沐航只得找了件外套给她披起来,扶着她一起出去,刚踏出房门,便看见门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
裴沐航还想着房间隔音不至于这么差。
这是在他房门口吵架呢,怪不得声音这么大。<
y嘴巴张开,桑归雨急忙捂着耳朵,裴沐航俊眉微拧,立马出声阻止。
“小妮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浓浓的警告,fa
y合上嘴,扭头看向裴沐航,看见他们两个站在身后,小脸从原本的愤怒一下变得委屈异常。
正想扑进桑归雨怀里哭诉,看见她的大肚子,一个急刹车,稍一拐弯,就扑到了裴沐航怀里。
“裴大哥。”
刚才还坚决和自己划清界限的人现在突然扑到另一个男人怀里大哭起来,让闻人如坠寒川,四肢百骸被冻结成冰,难以呼吸。
桑归雨摸着fa
y的头安慰她,目光苛责地看向闻人。
一个大男人把女人折腾成这样,实在让人不齿。
她那锋利的眼刀之于闻人无足轻重,他木讷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
小妮子在哭,哭得那么伤心。
而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这一幕就像一个天大的讽刺,证明自己是多么无能。
果然如范老所说,他无法给她带来幸福。
思及此,闻人突然笑了出来,颤颤巍巍地想迈步离开,裴沐航见他神情诡异,面色苍白,断然不容许他就这样离去。
他把fa
y交给桑归雨,几个大步追了过去,刚拉住他的手臂就被用力甩开,闻人甩手的动作正好让裴沐航看见他的脸。
向来少有表情的脸惨然而决绝,狭长的眼睛没有往日的光辉,变得猩红凸出,好似下了什么决定般注视着前方。
裴沐航惊觉不妙,再次拉住他,这次为防被甩开,力气用了十足。
“放开!”闻人甩动手臂,发现挣脱不开裴沐航的钳制,另一只手举起来,想掰开他的手。
“干什么?要打我吗?”裴沐航故意嘲讽地说,“就冲你这副德行,是我也不想小妮子跟着你!”
他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但是无论如何,自己的女人哭得那么伤心,他就这样走人肯定不对。
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闻人狠狠瞪着裴沐航,大吼了一声。
还在安抚fa
y的桑归雨听见他的吼叫,又吓了一跳,无奈地拍拍自己的胸脯,自己安慰自己。
这小两口吵架为什么这么惊天动地。
fa
y听到闻人叫声,止住哭泣,吸着鼻子看向桑归雨。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桑归雨耸耸肩。
fa
y看向外面,哭过之后心情舒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