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湾村是一个比较传统的村镇,尽管距离市中心并不远,但村里还保持着比较原始的生态,甚至耕田还用牛耕,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里虽然距离市区不远,直线只有十九公里,但因为需要绕山,所以相对比较封闭。
傍晚村头,挽着裤脚,皮肤黝黑的阿强牵着耕牛回家,在路上牛蹄子发出咔咔的敲击地面声,引起不少在村头举着旱烟的阿叔阿婶的瞩目,以及随后的招呼,但往日热情的他,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实话,阿强三十多岁的年龄,在村里几乎年轻人都离开的情况下,算是村里比较中坚的劳动力,以至于人缘非常好,毕竟隔壁阿婶车子拉不动他去帮忙,山旁阿叔的水龙头坏里他去修,想要不讨喜都不难。
但这却不是他想要生活,因为他见识过外面的世界,那还是他上香州大学的时候,甚至他还谈过一个市区的女友,不过最后却被对方的父母拒绝。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对方看不起他一个在市区没有房子的乡下孩子,所以他从那时起就无时无刻不想着发财,可惜整个香洲的大形势都在衰败,所以他也只能回到乡下,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做了大湾村的村长。
村里唯一的两层楼房就是阿强的家,远远的就能看见,甚至这也是整个大湾村五十多户村民羡慕的家,甚至他的女人,也喜欢站着楼下和过往的村民打招呼,以此炫耀,但阿强每每看到这一幕却只是感到羞恼,因为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土鳖。
远远看到门前停着轿车,阿强眉头不自禁的一皱,因为居然是罕见的宾士,虽然他不认识什么定制款,但却知道这车最起码上百万,并且一停就是三辆,这让阿强知道这不定又是那个前来买地的老板。
对于买地的,阿强见得多了,只是村民就那么多地,卖给对方给的价格却不够几年吃的,今后所有人喝西北风吗,至于对方因此给他的好处,阿强却是不愿意接受的,因为那样会被村民戳破脊梁骨的,由此可见阿强还算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只是这样的人,是注定发不了财的。
宾士上的穆子涵透过车窗听一名矮胖的妇女招呼自家男人回来了,戴着眼睛的他立刻在手下恭敬的打开车门中走了下去。
不过脸上却因为周边的环境不自禁的挂上厌恶,因为就在不远处居然有几泡牛粪,甚至脚下的水泥地上,仔细看居然还有鸡屎,这对于从养尊处优不知鸡蛋何处来的他来,是完全无法接受的,若不是关嘉裕必须展现诚意,而他也想要压压穆家的家伙,他绝对不会亲身犯险。
‘这个就是?’
远远的看到一名卷着裤腿戴着草帽,牵着耕牛的老农,穆子涵嘴角抽了抽。而一旁站着的矮胖妇女则欣喜的道;“这个就是我男人卢强!”
此时,由于不算太晚,所以周边因为好奇聚集了不少男女村民,等卢强拴上耕牛,穆子涵不得不跟着对方走进,在他看来又黑又暗,并且异味刺鼻的家。
期间几只大红公鸡嘎嘎的被卢强踢出去,然后卢强抽出一张掉漆的靠椅,让穆子涵坐,而走进来就躲避鸡屎犹如在躲避**一样的穆子涵怎么愿意坐,因为他亲眼看到刚才一只母鸡蹲在上面,椅角还有一块干瘪的鸡屎。
也不想打量室内的环境,也不想客套,穆子涵只想快点离开,因为这里对他来简直是地狱。
‘卢先生,我来是想要和你做一笔交易,下周三会有一个关于棕地再利用的预案,我希望你能反对!’
随着穆子涵的开口跟着他一起进来的黑西装带耳麦手下,直接嗒的按开一只一直在手里提着的皮箱,露出里面一叠叠花花绿绿的美刀。
‘啊!’
矮胖的女人一瞬间睁大了眼,甚至觉得那些花花绿绿的票子似乎在发出金光,以至于不自禁的握住了卢强的手臂,而卢强的样子也不比自己的女人强多少,这让穆子涵嘴角露出笑意;‘卢委只要你按照我的做,事成之后还有这么多,在一起可是两百万美元?’
‘为什么要那么做?’
出乎所有人预料,卢强居然问出了这句话,要知道这可是两百万美元,甚至之前来买地的那些老板也没有给过这四分之一多,但卢强毕竟是有着一些底线的人,所以他问出了为什么。
甚至不管自己身边妻子的用力拉拽衣角,直直的看着穆子涵。
‘哈!’
穆子涵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会这样询问,这让他嘴角带着嘲讽,不过既然来,他当然早有准备。
‘你也知道棕地是我们香洲原来的废弃工地,不管是土地里,还是空气里,都蕴含剧毒物质,这样的地方怎么能够作为房产用地呢,这简直是不顾市民的死活,所以我们穆家作为有良心的企业,当然需要阻止对方的这一行为,甚至我相信只要是有良心的香洲人都会那么做!’
‘另外我在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那个无良的,提交这个预案,不顾香洲市民死活的家伙,来至九州!’
卢强不是傻子,只穆子涵他是穆氏的人,他就已经知道对方这是为什么,因为对方就是为了自己的地产价格不被撼动,要知道这个棕地开发的预案,卢强从他父亲那里接手区立委之后,几乎每年都见过一次,甚至也因此了解过里面的利弊,弊当然如同对方的有可能会有不安全的因素,但只要操作规范,完全不会有问题,但利益却是巨大的,因为整个香洲的棕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