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录傲骄的一捋胡须道:“这世间万物都是大自然的馈赠,有好的,也有坏的,端看你怎么利用它。这丫头很明显是错食了胀腹草,造成了常期积食,只要喝一巴掌巴豆水,保管她通气排便,彻底好利索。”
萧毅“扑哧”一声乐出声来,这个丫头,幸亏是个心大的,心眼儿但凡小些,怕是如同那个寻自尽的姑娘一般不再苟活于世了。
萧毅的眼神幽深幽深的看着乐不可支的林录,他十分想提醒这个沉浸于欢喜之中的老顽童,这个丫头不是个善茬儿,若是让她知道了真相,只怕不会善罢干休。
许多跟着杨休归来,待见了黄铮的容颜,惊得从佟贵的后背上直接跳将下来,直扑到黄铮面前,惊诧道:“原来杨大哥口中所说的臭丫头竟然是黄姑娘!”
许多的心里更加的懊悔了,若是早知道杨休嘴里一口一个拼死相救的“臭丫头”,就是在县城救过自己的黄姑娘,他定不会临阵脱逃,留下这么一个声名,好在杨休不是计较之人,否则他真的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见黄铮向自己走来,一脸疾恶如仇模样,杨休忙闪身躲过去,走到林录面前,指着身上的伤势道:“神医,快帮我瞧瞧伤,要是留了疤痕,可就要被媳妇嫌弃了。”
林录被杨休给逗乐了,让杨休原地转了个圈,将杨休身上的伤口看了个大概,最后狠命的“啪”一巴掌,精准的拍打在了杨休的屁股蛋子上,哈哈大笑道:“小伙子不错,皮糙肉厚的,这些伤都不碍事,上点金疮药就好了,只屁股的伤重了些,不过留疤也不打紧,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小娘皮。来来来,转过去,老朽给你抹些药......”
“不用不用......”杨休迅速的躲开林录的“魔爪”,讪然笑道:“不敢劳烦神医,我自己能上药。”
杨休一把抢过林录的疮伤药,拉上蔡五飞奔进了小树林,悄悄上药去了。
待涂完药回来,见黄铮叉着腰拦在半路,虽然没有凶神恶煞,眼睛却幽深幽深的望着他,像极了盯着猎物的豹子,杨休本能的挺了挺后背,眼睛一瞪怒嗔道:“盯着小爷做甚?想着如何报恩吗?!”
黄铮不怒反笑了,挑了挑眉道:“无以为报,不如......”黄铮十指相扣,发出卡卡的声音,隔着几步远,杨休都能感受到话语里的冷气,如同冰溜子似的刺人。
杨休登时就怂了,深深咽了口唾沫,拼命的摇手道:“吾乃除暴安良、行侠济世之辈,小小救命之恩,不足挂齿......”
话未说完,黄铮的手已经挽上了杨休的手腕,若在过去,黄铮定不是杨休的对手,现在的杨休不比往日,浑身都是伤,黄铮一个剑步拧身,就轻松的将杨休的手腕拧到了背后,疼得杨休“嗷”的一声惨叫。
轻车熟路的从杨休怀里搜出一条红绳子,想也不想直接捆了杨休的手腕,在打结时意外看见了杨休胳膊上,一道几乎贯穿了整条手臂的匕伤,往下看,亦是血水染红的裤子。
看到这浑身上下不下十几处的伤口,黄铮顿时犹豫了,这个小痞子虽然口无遮拦,偷鸡摸狗、欺男霸女,对自己也诸多找茬儿,但这次若没有他的拼死相救,怕是自己即使是猫有九条也都会死透了。
黄铮的心登时涌起一阵愧疚,将杨休的手腕一松,翻了一记白眼道:“人长嘴巴是用来吃东西的,以后莫口无遮拦胡咧咧我是你‘娘子’否则我让你下半生再也娶不成娘子!!!”
杨休委屈的揉着胳膊上的伤,喃喃低语道:“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还说我是孩子的爹呢!”
黄铮回头一个眼刀飞过来,杨休立马将话生吞了回去,噎得嗓子生疼。
晕倒过去的霜儿终于悠悠醒转了过来,跪匐着爬到萧毅面前,哭得这叫一个梨花带雨,这叫一个我见犹怜,扯着萧毅的袖子不肯撒手,啜泣道:“多谢少将军救命之恩!”
萧毅脸上现出了几分尴尬之色,这少女得了大肚子病,虽然较其他两个病得轻一些,但救得了初一,却救不了十五,能不能得救,还得看林录能不能研究出治疗之法来。
一见霜儿跪下,哭得这叫一个惊天恸地,柔弱的如同雨中被淋湿的小猫,随时都可能昏厥而去。
见萧毅并没有挣扎,霜儿将巴掌大的小脸贴近萧毅的腿侧,如同小猫洗脸般,软软糥糥的在萧毅腿侧边磨蹭着边啜泣道:“少将军,让霜儿、霜儿主留在你身边,为将军暖榻铺床,晒被添衣......”
黄铮不由得撇了撇嘴,这女人,纯是典型的见风使舵的白莲花,见萧毅是典型的高富帅,又有神医在侧,便死乞白列的想留在萧毅身边,明明想说以身相许,因为双方差距太大,改成了小丫鬟的差使。
瞟见杨休的脸色不正,黄铮有心让杨休心里添堵道:“一样的救命恩人,差距咋就这样大呢?对你,就是来生当牛做马;对人家萧毅,可是今生当使唤丫头,啧啧啧啧,果然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黄铮摇头晃脑的,一脸的兴灾乐祸。
杨休不以为然的轻叱了一声,撇着嘴道:“若是看脸的世界,那也应该是小爷比姓萧的强,她们看的一定是姓萧的银子,待小爷有了银子,定要娇妻、美妾、外室、红颜一个不落下,坐享齐人之福......”
“啊......”杨休还憧憬在自己的娇妻美妾的美梦之中,脚上登时被黄铮狠狠踏了一脚,恶狠狠道:“老天爷还没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