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殿下,欢迎您来到中国!”
孔代亲王的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因为和一群横眉冷对的大爷不一样,大明帝国的皇帝倒是一个非常热情的青年,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
“陛下,您的法语说得真好。”孔代亲王已经向朱慈烺行了鞠躬礼,然后坐在一个绣墩上——朱慈烺不大计较礼节,不会为了这个问题去和平等邦交下的外国使臣纠缠。
当然了,藩国使臣必须恪守臣节,按照大明的礼节,该磕几个头就磕几个头。但是平等邦交的外国使臣从法律角度来说不是朱慈烺的臣子,而是他的客人。
“我和汤若望学的,”朱慈烺笑道,“他也是我的老师。”
汤若望并没有随孔代亲王、李少游一起返回中国,他在等待七老八十身体很差的英诺森十世归天。
英诺森十世是个比较古板的教宗,不大好说话。但是继任教宗的大热门基吉大主教则是一个比较变通的人物。如果他能当选,说不定就能保教权之争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法了。
另外,汤若望还希望能和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达成一个旨在避免两国直接冲突的条约。
朱慈烺顿了顿,徐尔默则将他和孔代的对话内容翻译成了中文,告诉大殿内的武官们。
“亲王殿下,”朱慈烺又道,“汤神父不止一次和我提起过您在罗克鲁瓦所取得的伟大的胜利,那是1643年吧?那时您仅仅只有23岁......真是太了不起了!”
罗克鲁瓦战役可是大孔代的成名之战,也是西班牙陆上霸权的终结之战!
“您过奖了,”大孔代笑道,“您指挥血流溪战役的时候还不到20岁,比我那时还年轻呢......那也是一场非常了不起的战役!”
血流溪战役和龟山战役是南京讲武堂之中讲解得最详细的两个战例——因为讲武堂拥有这两场战役的详细资料,不仅有明军方面的兵力、装备、战前机动、战时布阵、战时机动、战损、战果等数据和阵图,而且还通过锦衣卫的渠道搜集到了清军方面的资料。
在等待朱慈烺的朝廷返回南京的时候,孔代亲王和他的幕僚们已经反反复复研究过这两场战例和其他一些资料不大齐全的明清、明顺、清顺之间的战例,甚至还研究了日清库页岛之战的资料——这是大明驻日本大使馆通过松前家的搞来的。
研究了这些战例之后,大孔代更加确定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明军精锐的步兵和骑兵阵容时候的判断。
朱慈烺笑着道:“那的确是一次非常关键的胜利,如今南北对峙的局面就是由这场战役和后来的龟山之战所奠定的。而我现在想打破这样的对峙局面,因此希望得到您的帮助......亲王殿下,为了大明和法兰西的友谊,我希望您可以考虑担任我的军事总顾问并且为我和我的将军们讲解三十年战争中的经典战例!因为我们虽然拥有了同欧洲强国陆军差不多的装备和训练,但是并不知道怎么最有效的加以运用,我们的经验不足。”
孔代亲王笑道:“皇帝陛下,我很愿意为您效劳......不过有一点我必须指出,您的军队在装备和训练上,还不能和欧洲强国的陆军相比!”
“是吗?”朱慈烺笑问道,“那么您认为我们在哪方面还存在不足?”
“炮兵和骑马部队。”孔代说,“如果单从装备和训练而言,您的野战炮兵并没有形成体系,不过用来对付北方的清国军队倒也足够了,但是您的骑马部队既落伍,也不实用。因此在战役层面上,您的敌人清国军队是拥有主动权的。
如果不是低成本的土堆棱堡限制了清军在战略层面的优势,使得他们难以向你们的纵深进攻,你们将会更加被动。”
“您说的不错,”朱慈烺点了点头,“我们的弱点的确在骑兵,主要的问题在于没有优良的战马,这个问题正在逐步得到解决。”
“不,陛下,我说的是骑马部队,包括但不限于骑兵。”孔代道,“事实上,让您的军队在战役层面处于被动的原因并不是缺少骑士或是冲击骑兵......而是缺少一支干杂活的骑马部队。”
“干杂活的骑马部队?”朱慈烺问,“您是说那种承担侦查、袭扰和战场封锁任务的轻型化的骑兵?”
“也可以是骑马步兵,”孔代笑道,“我注意到北方清国目前控制着蒙古草原......这意味着他们拥有一支高度机动化的骑马部队,在轻型化骑兵这方面,您的骑士应该很难与之抗衡。那么,为什么不用配备了火枪和马刀的骑马步兵呢?清国在库页岛上似乎就使用了这样的部队,你们为什么没有同样的部队?”
“您说龙骑兵?”
“差不多吧,”孔代道,“其实就是干杂活的部队,对付落后的游牧民族非常有效......在欧洲战场上同样可以发挥较大的作用。几千名可以在马背上和马背下作战的,配备了燧发枪的部队,就能彻底改变明军在战役层面的被动。”
朱慈烺摇摇头:“可是清军的游骑兵都善于骑射,肉搏能力也很强,而且数量很多!”
“哦,是这样的,”孔代亲王道,“骑在马背上的部队比步行开进的部队有更多的主动权。马匹的机动性和燧发枪、3磅炮的结合,就是主动权......所以他们不一定要和敌人进行骑乘交战,或许可以设伏,或许可以夜袭,或许可以下马占据有利地形,或许可以逃走。
而且他们的目标也不一定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