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已经开始魔怔,项父摇了摇头,决定不再跟她理论这个事情了。
他问道:“小月回来之后又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柳琴骂骂咧咧地说道:“带着个野男人,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回来,居然还有脸想进我项家的门?想得美!”
“那我出去找找看。”
项父不欲多说,留下这句话,转身就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里?给我站住!”柳琴吼道。
这个家里,柳琴一向强势,被她一吼,项父止住脚步不敢走了。
不过他还是好言争取道:“我就出去看看,小月应该是去招待所了,说不定可以找到她。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家里又不是不能住人……”
柳琴今天有大事要干,又怎么可能让他再出门。
“那个贱人走都走了,你去哪里找?她说了明天一早就回来,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哎。”项父默默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重新回来坐到了椅子上。
不过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女儿,到时候再想办法让她接自己的班,这样小月就可以重新回到城里来上班了。
想到这里,项父心情都开始变得好了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柳琴见他满脸含笑,心中暴怒,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心想:“老娘不会让你把单位的工作留给那个贱人的。你既然跟老娘作对,那就别怪老娘不客气……”
*
住到供销社的项月娥,总觉得今天心中有点不安宁。
她无所事事地在房间里待了几个小时,在和高叔吃过晚饭后,项月娥还是觉得应该回家一趟。
见她准备再回去,高叔有点不舍得她被骂,劝道:“阿月,要不我们明天去你父亲单位问问看,问问他现在去哪里了,我们直接过去那里找他。你那个家,就不要回去了吧……”
项月娥想了想,摇头道:“干爹,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总觉得不安。我想再回去看看……”
“那我跟你一起去。”高叔说道。
“不用的,干爹!我不能让你再跟着我受无妄之灾了!”
项月娥怎么忍心再让他跟着自己去遭罪?干爹在马场镇那个地方,无论走到哪里,无不受人尊敬,何时像今天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过!
知道她在跟自己客气,高叔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这般为别人考虑,怜惜地说道:“傻丫头,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干爹,有什么事本来就该我挡在你前面的。”
下午才被母亲毫不犹豫地责骂过,这一对比,项月娥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见此,高叔有点手足无措,可他又没办法跟项月娥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只得好言相劝:“阿月,有干爹在,不会让你有事的。别哭了,天都快黑了,我们赶紧走吧。”
“嗯。”
项月娥吸了吸鼻子,止住眼泪,同高叔一起去了项家。
走到项家门口的时候,紧闭着的大门里面隐约传来争执的声音。
项月娥在外面敲了许久的门,才等来屋里的人开门。
“小月,你怎么回来了?”
项大国在看见项月娥的时候,非常惊讶。他还不知道项月娥已经回来的事情,下班回来后,他就看见父亲躺在了地上,嘴里还吐着白沫,跟那些发羊癫疯的人差不多。
项大国要带父亲去医院,却被柳琴阻止了。因此母子俩起了争执。
见项大国红着双眼,项月娥心中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觉越发明显。
她急切地问道:“哥,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正生气悲伤的项大国现在哪里顾得上要不要和项月娥保持距离?听见她的话,忙开口道:“爸,生病了。可是妈不准我带他去医院。”
“什么?”
听说项父生病,“多年”未见他的项月娥吓了一大跳,推开项大国就冲了进去。
高叔见她表情担忧,也跟着进去了。
项月娥跨进堂屋门,就看见项父躺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身体还在抖动。
“爸!”项月娥扑过去,扑在项父身上哭着喊他。
“谁准你这个小贱人进来的?给老娘滚出去……”
才干了件大事的柳琴看见突然出现的项月娥和高叔,心里一紧,忙出手想把他们赶出去。
人命关天的时候,项父瞪了冲过来的柳琴一眼,直接朝着躺着地上的项父走了过去。
被他瞪着的柳琴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浑身一震,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高叔蹲下身给项父检查。
见他用手指沾了那个死老头子嘴巴里流出的白沫送到鼻子处问了问,柳琴心脏咚咚地跳,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结果这种预感刚刚出现,就听见那个男人说道:“他是中毒了了。”
“中毒?干爹,这是怎么回事?”项月娥听见高叔的话,满脸泪水地问道。
高叔抬眼看了下屋里的几个人,见柳琴脸色发白,那个阿月称作嫂子的女人目光闪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心中暴怒,沉声道:“阿月,你父亲是吃了老鼠药。我在这里看着,你快去报警,然后去叫救护车。”
“好,好,谢谢干爹。”项月娥抹了把眼泪,站起来就往外冲。
“站住,不许去!不准报警,也不准叫救护车!”
柳琴见项月娥听了那个男人的话就要出门,直接边吼边跑到门口阻止她出去。
项月娥不理她,推了她一下,错开身出了门。
屋里还有一个陌生人,儿子本来就准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