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谢晚晴照例去给老夫人请安,不料刚刚进门便看见坐在一旁的谢怀瑆。
可怜的谢怀瑆昨天回去以后还内疚不已,为了补偿谢晚晴,他早早地便起床拉着黄氏过来给老夫人请安,只为了能帮助让老夫人同意谢晚晴参加明辨大会。
谢晚晴时常早上去给老夫人请安,偶尔是晚上,这事黄氏一直在他耳边念叨,让他也多去看看老夫人。他虽然嘴上应着,但小孩子玩性大,可能过一会儿就忘了。没想到这回派上了用场。
谢晚晴进了屋给老夫人和黄氏行礼:“晚晴见过祖母,见过二婶。”
老夫人笑着招呼她坐在一旁。
黄氏也冲她和蔼的笑。
既然谢怀瑆都来了,那去参加明辨大会的事自然是他说更合适,而她只要点头同意做一个陪着谢怀瑆去的玩伴就行了。
因此谢晚晴跟老夫人说了昨天谢怀瑆去找她玩的事,说了说两人下棋,自己的棋艺有多差劲,把谢怀瑆吓的饭都不吃就赶紧回家去了。逗的老夫人与黄氏笑的停不下来。
“你不必与他比,姑娘家上学堂不过是识字懂理,难不成还要跟他去抢着考科举吗?”老夫人拍拍谢晚晴的手,一边又朝谢怀瑆笑着道:“你也莫骄傲,下赢了家中姐妹能算什么,能下赢你父亲再说。”
谢恒虽然在朝廷任了闲职,但年轻时也是打马游街的探花郎,才华横溢,只不过志不在朝野,最爱诗词书画,棋艺更是精妙。
谢怀瑆闻言立马便焉了,但是他脑筋转得快,上前拉住老夫人袖子道:“明天的明辨大会孙儿想让晚晴姐姐陪我一起去,先生说大会上能人辈出,怀瑆定能大有长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父亲。”
老夫人见此乐了,他以为谢恒是那么容易赶上的?但她就喜欢谢怀瑆这个样子,虽聪明又不失童真,待她真诚却不讨好,不像谢怀瑾,虽然沉稳但失了活泼,沉默寡言的不像个孩子,功课再好又怎么样,她心里是不喜欢的。
谢晚晴最近时常过来给她请安,有时候还陪着她在佛堂里抄经书,不说是不是刻意讨好,她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做到这样,老夫人心中是喜欢的。谁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佛堂枯坐就是一天。睁开眼能看到旁边有一个孩子陪着自己,要说丝毫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因此老夫人没有拒绝谢怀瑆的提议。只是提醒谢晚晴记得跟学堂里的先生请假。
谢晚晴乖巧的点头。
谢怀瑆见事情已经如愿,便带着小厮去了学堂,黄氏也告退了。
谢晚晴刚想说自己也要去学堂,却见谢晚芸施施然从门口进来。
“给祖母请安。”盈盈行礼,声若黄鹂。
谢晚芸比谢晚晴大三岁,如今十岁了。身架已经开始长开,窈窕纤细,隐隐可见日后美日之姿。
老夫人见到她进来,之前的喜色收敛,淡淡问道:“晚芸今日怎么没去学堂?”
谢晚晴也觉得奇怪,按道理谢晚芸此刻应该已经在学堂温书了。
却不知道谢晚芸最近见她每天勤学,自己不免更加刻苦,日日读书到深夜,于是导致今天早上起晚了。又听到芳姨娘那边的下人来报,说昨天谢怀瑆在谢晚晴那里玩了一个下午,还邀请她一起去明辨大会,赶紧收拾了一番便匆匆赶往了老夫人这里。
谢怀瑆是二房嫡子,与他交好只有好不会有坏。谢晚芸之前不屑去讨好他一个小孩子,那是因为当时她即便不讨好二房也比谢晚晴优秀太多。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谢晚芸垂眸开口道:“听说明日怀瑆与晚晴要去参加明辨大会,他们年幼,晚芸毕竟年长几岁,想着在一旁应该能照应几分,因此来祖母这毛遂自荐。”
明辨大会人多且混杂,谢怀瑆与谢晚晴一个六岁一个七岁,的确是太小了。再说府里四个孩子三个都去了,没理由举止着谢晚芸不让她去,到时候别人知道了还要说一句老夫人一碗水端不平。
因此老夫人没有拒绝她,又朝一旁的谢晚晴道:“晚点下课后记得去跟您们父亲母亲禀报此事。”
两人连忙应是。
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两人一起前往学堂。
谢晚晴知道怕是又有人跟芳姨娘通风报信,把昨天谢怀瑆过来的事说了,所以引得谢晚芸上赶着也要去。
谢晚芸最想要的便是把自己才华横溢,知书达理的名声给传出去,明辨大会是个好机会。再者,明辨大会守溪学堂的学子一定会参加,他们都是朝堂上达官贵人之子,谢晚芸过几年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此次前去摸个底也不差。
谢晚晴这厢还在想着明天会不会有人给自己下套,那边谢晚芸已经凑了过来,牵着她的手道:“妹妹这是跟怀瑆弟弟好了,什么事都不告诉姐姐了?”
告诉你给我下套吗?
谢晚晴心里嗤之以鼻,但现在还不能跟谢晚芸撕破脸,自己还没有能力跟芳姨娘抗衡。因此不得不陪着笑脸道:“姐姐乱说,怀瑆弟弟说明辨大会可以爬树掏鸟窝我才答应去的,姐姐平日最喜欢读书,肯定不喜欢这样,如果告诉了你,说不定你还要生气呢。”
“是吗,怀瑆是这样说的?”
“对啊!还有糖葫芦和糖人吃!”谢晚晴一脸向往的表情。谢怀瑆的确是这样说的啊,有什么错吗?
谢晚芸不知道昨天他们交流的细节,这事只能回去跟芳姨娘那里求证,她想起谢晚晴这一个月来的刻苦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