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流的杀手。令狐绝心里暗赞的同时,又略带迷惑地道:“那你怎么知道是我?”
脸红了,水仙羞怯的垂下头去,语声如丝道:“开始我也不知道,以为是被谁盯上了。在引你前来的时候,我暗暗地在判断着你的步伐和速率。没想到几天不见,你境界提升了许多。要不是分辨出你的味道,我————”
她没说下去,但省略的意思令狐绝懂了,他举起胳膊嗅了嗅,没察觉有什么异味啊。
他这个有些童稚的举动让偷瞄的水仙“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但很快,掩唇捂住了,带着最后的那抹浅笑道:“傻啊。不是说你臭。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体味,只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在配以药物后,才能分辨出来。”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抬起头,目光变得凝重,诚恳地道:“记住,以后不要过于相信你的眼睛,很有可能,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虽然不是很清楚水仙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但她郑重的语气也让令狐绝起了警惕,他相信水仙不会毫无缘由的随便说这些,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想了想,水仙更挨近了令狐绝,她抖索地道:“看着我。”令狐绝怔了一下,紧张而失措的侧转脸儿,体内的夜魅好似很不满的哼了哼,可她也识大体,知道此刻不是闹情绪的时候。
目光中,水仙嘴唇半张,露出扁贝似的玉齿来,小巧的鼻翅儿也在微微翕动,她咬了咬上嘴唇后,吐气如兰地道:“记住我这个动作,以后见面,要是我没先做这个动作,那你看到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令狐绝颤惊了,他能想到这个约定里蕴含的意思是什么?刚想说话,水仙的脸色一变,强颜笑道:“我要回去了,茉莉她们在找我。”
令狐绝心内的情绪也比较复杂,点点头,准备目送水仙离去。
水仙又不自觉的脸儿一红,她赶忙微理云鬓,低下脖颈后默默转身,有刹那的僵滞,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还是双足一点,长飘而起,几个闪晃后,消失于夜色之中。
这时,体内的夜魅才冷哼地道:“神秘兮兮的,搞什么鬼?”
令狐绝知道她在吃醋,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解释。老实说,这些乱七八糟,突如其来的情感对此刻的他造不成任何的困扰。这或许就是男人和女人对待感情的最大区别,一般女人的心都很小,感情是她们的一切。而大多数男人的心都很大,感情只是其中一部分。所以说,一个不以感情为第一的女人是可怕的,一个以感情为全部的男人是可怜的。
令狐绝是这种可怜的男人嘛?他不是,他是一个胸怀天下的热血男儿。在凝神细想了一会后,他朝多伦城的方向跃去。
而此时,在秘境中的修斯等人已来到了一座离出口不足一里的山岭上,因为没有季节的影响,峰峦仍然清郁翠绿。修斯等人一字排开,目视着远处一丛丛林木环绕着的不算小的集市,目光中有一股掩不住的兴奋与渴望,因为他们知道,离开秘境的魔法阵就在那集市内,那是他们回家的路。
“哈哈,总算可以回去了。”伤势痊愈的图苏笑着,想起小月那火热柔软的娇躯,他感觉某个部位硬了,恨不得插翅飞回。
“是啊,也不知道老大现在在干什么?”修斯也遥望着,语声里流露着极度的思念与依恋。
迎风而立,西罗豪迈地接口道:“我相信等老大见了我们,一定会大吃一惊。”他自豪的语声引起了兄弟们的共鸣,是啊,离开克罗城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经让他们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个兄弟都晋升为侯级巅峰,而且其中绝大多数能在短时间内晋阶爵级,这一部分要归功于那突然出现的刀冢,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兄弟们艰苦的磨练和秘境这个特殊的环境。
坦荡的大笑着,图鸣高声道:“那还等什么?快点,我等不及去看我的干儿子。”
一脸得意的图苏也很是骄傲地道:“等回去后。叫你们嫂子整些好菜,好好给你们这些毛鹰洗洗尘。”
兄弟们举步的同时。皆是鄙视的“呸”了一声,“怎么?不服啊,谁叫我是第一个当爹的。”图苏趾高气昂地迈着步,平常的时候,和兄弟们在一起,他就改不了他那种吊儿郎当的习性。
一旁的卡多含笑望着他。意味深长地道:“图苏,就怕你前脚刚进门,那裤腿就留在了门外。”
“哈哈。”兄弟们都开怀大笑着,图苏可是厚脸皮了,也不窘怯,反而眨巴了眼珠儿,贼兮兮瞅着修斯的背影高喊:“卡多。那你就错了,当爹的就我一个。留裤腿的可不止我一个啊。”
“哈哈。”兄弟们再度轰然大笑起来,修斯的脸一下红了,也不敢反驳,只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这张不争气地嘴。
就这样纵情谈笑着,肆意玩闹着,在这幽静的山岭里,留下了猎鹰兄弟爽朗豪迈的笑声,也留下了那浓浓的、无法溶解的兄弟情。
眼看着集市就在眼前。突然,走在最前的凯诺目光凝聚,低沉的道:“什么人?出来!”
路旁的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蓄有短须,面如冠玉的中年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