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平静和紧张的交织中飞快的流逝,现在,令狐绝和他的大队人马已经到了离克罗城三里外的一处高地上,他们驻骑凝视,高大的克罗城楼上那被厚厚的石块像鱼鳞似的叠连成的楼哨以及遮天蔽i,迎风飘展的帝**旗,好象在预示着以后的i子将是一场血漓漓的杀戈,一个生与死的战争。
火赤的烈炎上,令狐绝迎风而立,长发飞舞,他的目光是冷漠的,表情是生硬的,眉宇之间,流露一抹隐隐的怅茫和一股轻微的忧虑,“我回来了,克罗城,我回来了,西亚。”
仿佛读懂了令狐绝的心思,驻骑在他身边的一位全身盔甲,蓄留着如虬短须,皮肤黑得透亮的军官,侧转脸,声如旱雷般道:“令狐兄弟,克罗城就在眼前,以后的i子少不了腥风血雨,我在这里,先祝兄弟你百战百胜。”
令狐绝回过头,静静的凝视着这位如山般猛锐的军官,眼光异常的柔和。他叫猛扎,是和自己一起在di du进修又一起回来的几位高级军官之一,xing格豪爽,为人耿直,是帝国后起的将领中的佼佼者。在回来途中的这半个月里,他和自己已经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令狐绝笑了笑,嘴角里有说不出的苦涩,“猛扎大哥,我并不害怕战争,只是不知道这一场仗下来后,又有多少妻离子散,又有多少手足分离,想到这里,心里总不是滋味。”
猛扎目视前方,挺了挺身,雄伟的身躯予人一种特别震慑窒息的感觉,“是啊,战斗对某些人来说只是种游戏,可对那些身受其害的百姓来说,那可是一辈子的灾难。”
令狐绝没想到看似鲁莽的猛扎竟会有如此敏锐的感受,不由面露惊se。好象明白令狐绝心里的惊诧,猛扎扭过头,如矩的目光里却有含有几分痛楚和感慨,他苦笑着,缓缓道,“我的父亲原来是守卫多伦城的一名联队长,在20多年前的一场战争中死去,我母亲忧伤成疾,在不久后撒手而去,只留下我和未满周岁的弟弟,那一年,我才五岁。”
令狐绝静静的听着,从猛扎低徐的话里,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这么一番景象,寒冷的冬季,簌簌的北风呼啸着,落叶飞舞,一个年幼的孩子抱着他的弟弟,缩在墙角,透过破碎的窗拦,可以看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猛扎。”令狐绝刚想安慰俩句的时候,一乘骑影从随后的队伍中飞弛而出,是西罗。他一身黑衣,洁白如玉的脸上斜斜的挂着一个黑se的眼袋,在俊秀的同时更增添了几分男人的粗犷瞟悍,这半个月来,他和其他受伤的骑兵的伤势都已经完全复原。
这不,还没等马匹减速,他右手紧勒马缰,双腿一夹,在长嘶中,稳稳的落定骑影,姿势潇洒而漂亮。“好。”猛扎大声的喝彩道,这半月来,幽灵骑兵的jing良已经让他这位征战沙场十数年的老将眼搀不已,他知道,要达到像幽灵骑兵这样的素质光靠严格的训练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狂热的信仰,心灵的默契,以及不屈的斗志,而这些,又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给我一个军团这样的骑兵,我将横扫整个东琳大陆。”猛扎心里想道,胸口也被一种澎湃的战意给充斥。
“西罗?什么事?”令狐绝轻声道。
自从伤势复原后,西罗的xing格改变了很多,变的更加的成熟和稳重了,他微微躬了躬身道,“老大,后队的法兰克军团长有点不耐烦了,催促我们快点进城。”
“法兰克,又是他。”令狐绝皱了皱眉,心想,“这个法兰克仗着自己是世袭侯爵,又被任命为西方兵团第四长枪军团的副军团长,这一路上就老过自己过不去,他手下的几百亲卫还几次向修斯等人挑衅,要不是自己阻止的早,恐怕早就打起来了。这次回克罗城,还真的要提防着他点,省的到时候他给自己找麻烦。”
重重的哼了哼,朝天上看了一下,“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没有看见魔月了”令狐绝心里又些犯疑,自从离开di du后,魔月一直在前面帮他探路,可从今天早上开始到现在却一直没有它的影子。“不会出什么事吧?”令狐绝心里有点担心,却还是举起右臂,大声道,“启行。”于是,几百匹健骑,随即扬起铁蹄,奔下高坡,云涌雷动中,片刻后已到了克罗城的城门口。
只见高达数丈的城门口人头涌动,无数的马车,人流如chao水般从里面滚滚而出,呼儿声,喊娘声,马嘶声,车轮声搀杂在一起,时不时的还有几声被挤痛的呻吟发出————————城楼处,军旗下,却是哨卡密排,戒备森严,气氛紧张而肃穆。
令狐绝等人的到来给这个城门也带来了不小的sao动,每个人都惊异着看着,他们不明白这支数百人的骑兵队到底是军队还是佣兵团,这也难怪,一身奇异装饰的幽灵骑兵和浑身盔甲的亲卫们搀杂在一起,别说普通人不知道,就连守卫在城楼下的士兵也分不清楚。
人群下意识的分开,四个士兵沉冷着面孔迎了上来,手中长枪高举,大声的问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做什么?”
第一个下马,令狐绝对烈炎低声呢喃了几句,走前俩步刚要说话。贵族打扮,神se冷酷而倨傲的法兰克副军团长率领着他的亲卫们越众而出,他脸se很白,是那种酒se过度的病态的惨白。他轻蔑的看了令狐绝一眼,似乎对令狐绝下马的这种行为表示唾弃,然后抬起头,极其张狂地道,“我是第四长枪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