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樽变脸比翻书还快,可是秦栋听到杜樽的华语,面色却瞬间一变,变得惊愕,这无疑也证明了杜樽所说的正确性。
秦栋的眼神躲躲闪闪,心中在打着鼓,倒没显得很惊恐,反倒是不自然多一些,看样子他在意的是被揭穿所引发的后果,而不是说谎这件事本身。也就是说秦栋担心被杜樽折磨,却不觉得自己骗了杜樽有什么不妥。
看着秦栋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杜樽嗤笑了一声,自信的道:“你既然不想说,那我就猜一猜。”
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杜樽继续道:“断刃组织素来神秘,普通人想要见到实在很困难。”杜樽说着深深的看了秦栋一眼,显然把他归结到普通人之列。
“所以这次遭遇是断刃主动找上的你们,以断刃这么低调神秘的作风,所图无非就是一个利字。刚才薛斌死的时候,我看到断刃的人在他尸体上掏摸了半天,想来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断刃现在不做杀手,改打劫了,而且就为你们身上一点银子。巧遇?哼……”杜樽最后哼出一声,夹杂着内力发出,直刺秦栋心房。
秦栋此刻心神不宁,突然被杜樽这一声重哼刺入精神深处,一瞬间有些失神,跟着眼神回转清明,脱口说道:“他们在找东阳家的秘笈。”
人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在理智的作用下可以伪装成任何性格,可一旦失去理智,那表现出来的就是疯癫,而且是最真实的自我。即是说失去理智的时候,自控能力直线下降,失去自控能力,对于自己的行为也无法掌控,所以很多喝醉的人会撒酒疯就是这个道理,因为在这个时候人已经无法用理智来束缚自己,而是本能的展现自我的本性。
不过有一句话叫酒后吐真言,真言不是随随便便能说出口的,平日里人自然会衡量哪些话能说,哪些话是万万不能轻言的,可是喝酒之后自控力下降,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也无法深思熟虑,全一股脑的说出来,而这些话往往是一直憋在心里,想说却不能说的话,一般都是实话。
秦栋现在就是如此,他被杜樽一番恐吓,心情本就激荡,自己还一直胡思乱想。之前没说实话被杜樽揭穿,现在又突然被杜樽这么一喝,心神失守,立刻就说出了心里话,而这句心里话则是他一直在纠结最想要保住的秘密。
脱口而出之后,秦栋自知失言,整个人立刻一颓,完全没有一个少年英侠该有的样子,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杜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虽然秦栋这话听起来也不是那么靠谱,但是在道理上也说得过去。看他一副贱样,真让人想上去打一顿,秦栋就特别想,可是又怕打不过他。
“那就再跟我说说,他们为什么要东阳世家的秘笈。”不理会秦栋夹杂着厌恶痛恨和畏惧的眼神,杜樽得意的看着秦栋,其实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眼神,因为他见过的太多了,完全可以将这种眼光直接忽略。
“我东阳世家的武学博大精深,徒手器械无所不包,天下的武学门类,只要有的在东阳世家就都能学到。而且我们还有四大擒拿手第一位的擒龙手,在我们东阳世家,只要肯努力,出人头地就不是梦想。”秦栋提到东阳世家的时候,一种异样的神采爬山他的脸颊,还带着莫名其妙的兴奋。
“你在东阳家是负责对外招收弟子的吧。”杜樽一脸无奈的看着秦栋。
“是啊,你怎么知道?”秦栋惊讶问道。
“看得出来。”杜樽笑了笑,不过话锋一转,“我想知道断刃为什么要从你们身上找秘笈?”杜樽很不明白,像武功秘笈这种东西,很少有人会带在身上,而且还是东阳世家这样的存在,他们的武学秘笈都会收于世家之内的重要场所,而且肯定会有高手看护。
秦栋听完立刻闭嘴,他对东阳世家有着近乎盲目的忠诚,向来对自己身为东阳世家的一份子感到骄傲,所以他每次提到东阳世家都会有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自豪感。但是此刻听到杜樽把话题又转了回去,立刻想到自己失言。沉默了一会,心中一定,既然已经说了,这种事也不能算什么秘密,而且看这帮人对付断刃的手段,他心知这些人起码不算是敌人。
打定了主意,秦栋也就不那么紧张了,缓缓说道:“我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不过我肯定他们是觊觎东阳世家的武学,因为大概大概半年之前,断刃曾经偷偷潜入过东阳世家,企图偷走世家的武功秘笈。”
杜樽皱眉看着秦栋,他感觉秦栋这次说的是真的,说话很流畅,不像圆谎的样子,可是如果秦栋说的是真的,那杜樽就有些不明白了,断刃为什么要偷东阳世家的武功。按理说断刃虽然低调,可是名声也很响,江湖上不说人尽皆知,也称得上谈虎色变。他们能闯出这样的名头,光靠神秘是不行的,必然要有足够的实力。一个默默无闻的杀手组织,靠实力就能和业内龙头黄泉鬼门相提并论,断刃究竟具备什么样的力量已经不言而喻了。
拥有这样的实力,还需要偷窃东阳世家的武学吗,虽然东阳世家近些年也是日渐式微,可好歹也是实力雄厚的大家族,只因近些年门人弟子中没有什么好苗子,所以整体实力上有些下降,只是靠家主东阳浩达独立支撑。这位家主也算是奇才,作为天下仅有的几个总是高手之一,以一人之力扛起东阳世家的招牌数十年,倒是十分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