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在海面的尽头航行,我的右侧就是巨大的海面断层,海水奔腾而下,水汽滔天。
“龙堂!”容季同喊道。
“现在已经不是龙堂的问题了,是我们能不能活到那个地方的问题。”门越彬一直站在甲板,水面上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眼见的没有了路,那种绝望感溢于言表。
“我们怎么办?”我真的是慌了,那可是落差近千米的无底洞,我们要是跟着船这样翻下去绝对会死的。
“对了。”危急关头倒是门越彬站了出来,他想了想说道:“我们是不是有个背包里还带着枪射抛绳器?”
容季同一听马上垂手反应过来:“没错,当初我们以为要攀爬所以带了4把枪射抛绳器。”
说着容季同就打开背包翻了起来,没多久那4把东西就被翻了出来,我见过这玩意儿,是电影里,那种用枪射出钩,钩上面连着绳子的枪。
“可是这有什么用?”
“想通过绳子,以上方的岩石层为基点摆荡过去。”门越彬开始组装那些抛绳器,而此时船的行驶速度也越来越快,瀑布巨大的水声近在耳边。
我看着远处无底洞的上方,那里是一片岩壁,就是阴海的上空,也是上层河道的底部。那里的岩层厚度真的可以承受一个人摆动的重量吗?
“没时间了,我们没时间想了。”门越彬说道。
接着庞大的水声越来越轰鸣,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风越来越大。
“疯了,你们都疯了!”我心脏狂跳,血液沸腾。
船的前身此时已经开始倾斜,半边身子开始倒向了深渊之下,我侧过身甚至可以看见那由水组成的庞大的世界。
船上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我虽然不知道其他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此情此景也由不得去多做抉择了,有的时候人生就是如此,你不会遇到太多的分叉口。
“快,把手电用绳子固定在身上,下面没有灯,我们等下双手抓着绳子,没空去抓手电的。”
争分夺秒,我们立即开始从身上寻找可以绑着手电的东西,时间已经不容许我们去多想了,路只有一条,要么走,要么死。
“组装好了!”门越彬喊着。
“我也好了!”
“好了!”
“完毕!”
我们绑好了手电,飞快的捡起地上的抛投器。
“上方70°,宫殿上方的山顶。”门越彬深吸一口气开始报方位。
我们四人飞快的将抛投器呈70角对准了我们的头顶。
船体还在往下,逐渐的前半部分开始悬空,马上就要倾覆了。
“听我倒数!”门越彬怒吼着,此时瀑布的水声太大了,犹如千雷万马在耳边炸响。
接着脚下传来了摆动的感觉,老旧的船身发出了“嘎嘎嘎”像是鸭子叫一样的声音。
撑不住了?
“三。”门越彬开始数了。
“二!”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多说一句话,在这种紧要关头,是生是死只有听天由命。
“一!”
船只发出了巨大的声音,被数以万吨的水流推动着坠进了深渊无底洞。我们扣下扳机,“嗙”声音从高压充气泵中激射而出,随之而去的还有带着镰钩的绳子,我眼见着那绳索迎着巨风死死的钉死在天上的墙壁中。
“机会只有一次算准风向,我们下面见!”
门越彬咆哮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随着水声荡气回肠。
双脚开始脱离甲板,身体开始腾空,我回过头,看见船只的诡杆,船首,一分一毫的从我们眼前经过,接着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那艘运输船与探照灯的光线便一点一滴的消失在我们眼前。
我咬了咬牙,心知已无退路,抬起头,拉直了绳索,迎着狂风往那海底深渊中的孤岛荡了过去。
头灯下映照出的是一个陷落的世界,眼前的景象距离我越来越近,终于我也清晰看到了那巨大的宫殿全景。
它总体分为台基、屋身、屋顶三部分,台基上达二十多层,屋身分为两层,层与层之间是巨大的石柱,屋顶则是庑殿的建筑形式,它屋顶陡曲峻峭,屋檐宽深庄重、气势雄伟浩大,远处一看宛如皇城一般。
画面被剪成片段转瞬即过,身下的深渊水流咆哮,如虎啸龙吟。
二十米,十五米、五米,高速摆荡下那点距离一下就过去了。
“咚”的一下我直直的撞在了那雕像的身上,张口吐出一盆血,接着顺着雕像直直的下坠,有惊无险的掉在了那座宫殿的正门口。
随即女人他们也纷纷摆荡了过来,大家几人都安然着地,当然皮外伤是少不了的,其中也只有容季同的落地姿势最为标准,他算准了距离提前放手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缓冲掉了不少冲击力。
“他妈的,差点以为要死了。”我捂着身上被摔得红肿的部位说道。
门越彬不说话,只是卸下背上的包,直接就瘫在了地上,远远的我都能听到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坚实有力的跳动的声音。
四个人都累得站不起来,干脆倒在地上直接睡了。
就这样我们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我第二个爬起来,看见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海昏侯古墓之前。我走去与她并肩而战,抬起头看着我们面前的宏伟建筑。
“没想到吧!”
她点了点头:“的确没想到我们能活着站到这里。”
“我也没想到,这座古墓是如此的壮丽。”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