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妃。”
叶弘没好气的冲她行了个礼。
为官多年,他心里还是有点破数的。
自从上次回门之后,他就很清楚,如今的叶清璃,仗着自己成了闲王妃,麻雀变凤凰,趾高气昂的很。
而他也估计到,肯定是那娘俩说话上没注意,被逮着借口了。
“客气客气。”
叶清璃大方的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那母女二人,笑道,“看看叶侍郎,恭和有礼,气度和素养一样都不差,你们身为他的家人,应该多向他学习,不要动不动便大呼小叫的,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叫人家都得笑话,平妻和庶女,果然就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是。”
赵碧池委屈的落着泪,却依旧行礼道,“王妃教训的是,愚妇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女儿,再也不敢了。”
“那成,起来吧。”
叶清璃摆摆手,又露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微笑,“本妃也不是那么爱较真儿的人,只不过,关系到叶侍郎的声名和颜面,这才对于你们小施惩戒,希望你们能够引以为戒,不要辱没了叶家的脸面才好。”
“这就不劳王妃多费心了!臣的妻女,自己会管教的!”
叶弘几乎是怒发冲冠,束发的绿宝石冠子都快自动脱落了,他此时心中有一千万个马卖批,但是却又不得不压制着。
他知道叶清璃是在报复,只是,他觉得她的行径像个不择手段的疯子,所以自己并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只希望她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有多远滚多远。
最好以后,对面相看不相识。
而叶清璃眨眨眼睛问道,“敢问,叶侍郎的妻女,是哪两位?”
叶弘被她气的火冒三丈,当即便往自己身旁一指,掷地有声说道,“她们二人便是了!”
“哦。”
叶清璃挑挑眉,拖了个长音儿。
叶弘顿时觉得自己可能被她气得口不择言了,而果然的,便听见叶清璃问道,“也就是说,我这才刚嫁出去,我娘和我,就得在你叶侍郎这里除名了,对吗?”
“胡说些什么。”
叶弘脸色有些不自然,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
随即,叶清璃便屈指敲在桌面上,声音仿佛扣人心弦一般,敲在了叶弘的心脏上,“是因为,我出嫁的时候,带走了我娘的嫁妆,让你们的吞并计划功亏一篑了吗?”
“王妃的嫁妆可是一件都不曾少!”
“那为何,其中的银票,都是近几年的批号?是我娘她还活着,换了自己的钱吗?”
叶清璃笑的如同银铃一般,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又对桂嬷嬷说道,“嬷嬷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很恐怖的鬼故事?”
“是呀,王妃,这简直是太耸人听闻了。”
桂嬷嬷顺从又慈善的神情,加上平和却有力的语调,简直是个最佳捧哏了。
如果,忽略她那辣的呛鼻子的姜汁红糖水的话。
“叶清璃,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弘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快到了底限。
“不干什么啊。”
叶清璃状似苦恼的嘟起嘴巴,又说道,“只是因为我前些日子病了,大夫说我身子阴寒,是因为小时候经常受寒所致,我一想我小时候经常过着如同乞丐的日子,我心里就不舒坦啊。”
说着,她眼角浮起一丝冷笑,看向赵碧池,“你说是不是啊,赵平妻?”
“王妃说的,愚妇听不懂。”
赵碧池的神情有些僵硬,而叶弘便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抑制着想要暴走的愤怒,问道,“所以,你今天是来故意找家里不是的,对吗!”
叶清璃一脸‘你真聪明啊’的表情,坦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对啊。”
顿时,叶弘听见,紧攥的拳头被他自己握的‘咔吧’响了一下。
啊要死要死要死了,手疼手疼手疼。
他不知道,叶清璃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总而言之,这样子的叶清璃让他心中极为的厌恶!
“叶侍郎当初怎么步入官场的,心里有数吧?”
叶清璃重新又端起茶杯,但却发现,茶水已经有些凉了,也不复之前热气腾腾时浓郁的香气。
于是,便又放下,继续看着他问道,“如今,你心中可还有半点亡妻的位置?”
这一问,毫无疑问的犹如当头棒喝。
叶弘的脸色更是难看,而且,也愈发的难堪。
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那个曾经浓情蜜意的亡妻,早就消磨在这十几年来追名逐利,浮躁繁忙的生活里了。
甚至,已经有很多年,叶弘都没有再想起过亡妻了。
“呵,看吧。”
叶清璃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又说道,“叶侍郎,若是你心中但凡还念着我娘的一丝好,便不会对我如此。”
“同样都是你的女儿,我还是堂堂正妻的嫡女,结果呢?过的什么日子?好些次差点病死、冻死,你可曾心疼过一次?”
“我娘是没给你生儿子,但你如今的地位,却靠了外公家的帮持,没错吧?叶侍郎,你有心吗?”
叶清璃的质问字字诛心,让叶弘心里不住地发颤。
他愧对亡妻,这是不争的事实。
当初,之所以得以进入官场,也的确是依靠了岳丈家,因此,他才慢慢的讨厌起了那个女人啊!
每次她的关怀,都像是在提醒着他的无能,彰示着她的功德!
至于岳丈,他一开始就瞧不上自己,这些叶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