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国和印国原本是同一个国家,刘敬信不知它们为什么会分裂,更不懂为什么它们的关系会像死敌一样。
不过,刘敬信通过自己对历史的有限了解,发现似乎世界上好像只有不欢而散的宴席,而距离越近,摩擦就越多,矛盾也就越来越多。
由此来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是这样。
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糟糕,而所有的美好,似乎永远都在远方,哪怕那些美好是别人厌倦的糟糕,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向往。
那么,想要维持住那份美好,就该保持距离吗?
刘敬信感觉自己似乎有了新的感悟,可他忽然又想到,如果人和人之间一直保持距离,那就是彼此的陌生人,那些所谓的“美好”终将被替代,甚至遗忘。
那样的维持,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轻轻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困惑了。
林杰听到叹气声,推了推旁边正望向车窗外的刘敬信:“想什么呢?”
刘敬信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
林杰问道:“想家了?还是在想你的那个她?”
刘敬信道:“都有吧,只是忽然不知道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了。”
林杰若有所思地沉默半晌道:“我第一次来看这个降旗仪式的时候,一开始感觉很有趣,但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困惑,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在困惑什么。如果你有什么感悟,可以跟我分享一下,说不定你的感悟,就可以解答我的困惑呢。对了,敬信,你觉得音乐是什么?”
音乐是什么?
“是一种表达形式?”刘敬信试探着回答道。
林杰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没有答案,事实上这个问题本就没有一个绝对的答案。不过至少此时此刻我认为,音乐是分享,也是倾诉。对于摇滚人来说,摇滚乐应该更像是日记,想记录,想常常回顾,又惧怕分享吧?”
刘敬信低头沉思了许久后道:“或许吧。但我觉得,摇滚乐也好,流行乐也好,只要存在,就有其存在的意义。讨论一首歌究竟是不是摇滚乐这种事,本身就特别不摇滚。对于我来说,我能做的,就是坚持做自己想做的音乐,坚持活成我自己想成为的样子,如果能坚持下去,就足够了。”
两人之间的交流用的是国语,前排驾驶席开车的大胡子向导听不懂,但又不甘心寂寞,很破坏氛围地插话道:“嘿,兄弟们,你们为什么不在拉市住一晚上呢?这里可不仅仅只有降旗仪式,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
林杰无奈摇头笑了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刘敬信的上臂,算是结束了这场不可能有任何总结内容的对话:“先别想那么多了,既然出来了,就多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多看看不一样的人,多看看陌生的世界吧。”说完,他用英语向大胡子向导问道:“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呢?”
大胡子向导顿时来劲了:“这个问题问我就对了,听我说,兄弟,拉市好玩的地方太多了,讲几天都讲不完。老城听说过没?那里可是外国游客来拉市必去的景点,好吃的东西多,还有纯金的寺,塔楼、德里门……”
接下来的大半路程,刘敬信和林杰完全是在听大胡子向导介绍拉市的各个景点,俩人会在大胡子向导讲累的时候及时答几句话或者抛出个很随意的问题,让大胡子向导的激情继续保持。
虽然大胡子向导的英语口音实在听起来太费劲,但刘敬信还是能听懂大半,这要感谢那些年他学过的那么多英文摇滚乐。
只听介绍,这拉市好玩的地方确实不少,但刘敬信只觉得听听就好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去游玩,他本就不喜欢旅游。相对不同的风景,刘敬信更偏爱去解读不一样的人。
不知不觉间,车子终于到达了拉市的机场。
刘敬信和林杰赶上了最后一趟回卡市的航班,并在很晚的时候到达了拉市的机场。
林杰雇用的那些安保已经等候在机场外,接到林杰和刘敬信之后,便立刻开车回旅馆,丝毫不拖泥带水。
回到宾馆后,林杰拉着刘敬信去跟奎哥告别。
没想到,奎哥说明天将会有一场非常大型的游行,他也会带着旅馆的安保们持枪参加,并真诚地邀请刘敬信和林杰一同去看热闹。
看热闹这种事,对大多数俗人来说,都是充满诱惑力的,尤其是这种惊险又刺激的大型游行活动。
那可是很多人都会带枪参加,分分钟就能把游行玩成起义。
这种热闹,肯定要看啊!
本来林杰已经定下了行程,计划今晚休息调整一夜,明天一早就往阿国方向去。
但他听说要有大型游行,顿时来了兴趣,在征求过刘敬信的意见后,当即决定再在卡市停留一天,他也想要去看看明天的游行会是个什么样子。
因为折腾了一整天,前一天晚上又是宿醉,刘敬信和林杰都感觉非常疲惫。两人谢绝了奎哥的好意,没再继续喝酒,只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各回房间休息了。
刘敬信本来感觉自己并不困,但在洗过澡之后,他刚躺床上没听一会歌,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再睁开眼时,已经天亮。
“咚咚咚……”
“谁啊?”
刘敬信从床上坐起身,随便拽过一件外套穿上,并下床踩着拖鞋走向门口。
门外传来奎哥的声音:“起来没?快点准备一下,游行要开始了。”
听到这话刘敬信才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