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7-26
聂宇手托夜明珠当先而行,这颗珠子定不是凡品,发出的光芒柔和莹润,在这漆黑的山腹之中也能照出很远。心法突破到第三层以后,他的阵法之道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前两天就在玉虚观中仔细参详这大衍周天阵,其中变化了然于胸,一路行来很是顺利。
跟在师傅师祖身后,王宇今日可算大大长了见识,有的甬道明明已经到了头,可聂宇却依旧前行,直到没入石壁之中,就算心中知道这是阵法造成的幻象,可王宇依然惊奇不已;而在另一些看上去简单无比的岔路,聂宇却是带着他们来来回回的行走,感觉上是在原地打转,可当下一步迈出的时候又是豁然开朗,此时王宇更对奇门阵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其中变化的反复实在不是语言可以形容。
虽然行进的比较顺利,可聂宇心中对于这位先贤的阵法造诣还是佩服不已,这些山腹之中的甬道在他看来并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至少阵法的布置大部分是借助了山腹本身的地势,这在阵法之中就是非常高深的学问了,所谓借势造景,随意而生。
初级的阵法往往是通过人眼产生的视觉差来迷惑入阵之人,精深者甚至可以以阵法困住万人,诸葛孔明在总纲奇门八卦补遗之中就有过介绍,当年鱼腹浦的八阵图曾经困住陆逊数万大军;不过这还只是阵法初级中的精深运用罢了,高级的阵法欺骗的不止是人的眼睛,而是他所有的感觉,且阵法的运转都不用通过人力而行。
聂宇当年在剑池之底所遇的隐五行乾坤归元阵便是借助了山川之力,甚至还可以攻击意图闯阵之人,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把握可以完美的破去此阵,而眼前庄周借助山腹之势,引日月之力所设的这座大衍周天阵之奇妙绝不在剑池古阵之下,唯一的区别就是道家讲究谦冲祥和,处处留人生机,大衍周天阵中的种种攻击之法却被他抹去了,常人自是很难进入这座古阵,就算机缘巧合之下得以深入,只要一心回头就必定可以回到原点,这也是道家的宗旨决定的。
清静无为,天人合一,这是庄周所追求的意境,这样的道门高人又岂会在乎自己的臭皮囊?他设此阵想来必有深意,更多的是对后人的一种考验,而隐五行乾坤归元阵守护的乃是帝王陵寝,其中所侧重者自是大不相同,故当日聂宇才会对王宇有所言语。
以聂宇现在的阵法造诣,已经能粗浅的借势成阵,可比起眼前这座大衍周天阵还是相去甚远,在他看来,至少要突破到第四层心法才能勉强布成此阵。不过布阵是一回事,破阵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其实也谈不上破,聂宇只是有信心把此阵走通罢了。
“师弟,这阵法似乎颇有蹊跷之处?”再转过一条岔道,天玑子出言问道,他亦是对阵法很有研究,入阵之后也在推算的行进路径,有的与聂宇不谋而合,有的却大相径庭,因此不免心中好奇,才会有此一问。当然他并不是信不过聂宇,对于古门中人的本事他是一向钦佩的,否则也不会一言不发的随着聂宇走这么远了。
“呵呵,道兄造诣果然不差,大衍之数五十,缺其一则千变万化,那一便是整个阵法的阵眼所在,只不过先贤将之与月行之轨迹暗合,使得阵法再生变化,道兄细推可知。”聂宇缓缓说道,他虽是知道这个道理,可对先人究竟如何利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师弟说的是,说道阵法造诣还是师弟师门所学精深,老道惭愧。”天玑子本就阵学不俗,被聂宇一言点醒,在从新推演,果然与之所言分毫不差,当下叹道,赞赏之意溢于言表。
“道兄谬赞了,说起阵法,我与道兄不过是在伯仲之间,比之道门先贤,实是井底之蛙,此阵深合自然之道,隐去了许多霸道之处,否则我等哪能如此容易深入?”聂宇此话言出由衷,不过还有半句他不便在天玑子等人面前说出,古门所学博大精深,越往后越是浩瀚若海,如今的他不过是得其皮毛,他相信自己的师傅就能布出此阵,对于本门奇学,聂宇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与傲气。
“话是如此,可若非此趟有师弟前来,恐怕老道早就被送出阵外了。”天玑子笑道,照自己的走法一旦踏错,此阵定会发动玄机将他送出阵外,按他所剩的寿元,是绝不会有下一个月圆之夜了。
聂宇挥了挥手,也不再多言,四人又复曲折前行,来来回回的行进了有二十丈,眼前一下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处广阔的方形空间,四面皆有三十丈左右,高亦有七八丈之多,如此大的空间存在于山腹之中,自然的神奇果真是鬼斧神工!粗看起来四面全是石壁,只有四人所来的一条道路,聂宇此时却是举起右手,然后便面对这块空间盘膝而坐,闭起双眼以周天易数演算起来。
“师、师祖,此处又有什么玄虚?”经过方才所听的一番话,王宇知道这处空间定是隐藏了什么,否则聂宇绝不会如此,他心中好奇,又怕打搅聂宇思索,因此轻声的像师祖问道。
“呵呵,你不是带有石弹吗?扔一颗看看就知道了。”玉虚观中有一门暗器手法用的就是鸡蛋大小的石弹,这次王宇为了以防万一,还带了十几颗在身上,天玑子见他发问微笑言道。
“师祖,这地面亦是幻象?”王宇闻言立刻照做,谁知那石弹抛出之后竟是没入了地面不知踪影,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任何响动,王宇不由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