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一,在西祈王南风霖病逝两个月后,他的儿子们将其放入金棺,举国大丧,顿时天下皆知,各国使者团纷纷进入凤京哀悼。凤京城内,家家户户悬挂白色灯笼,停止一切商业活动,家家户户闭门哀思。
因明潇溪身体抱恙,南风玄翌并没有让其参加丧礼,尽管于理不合,但面对这位新任的储君,没人敢说一个不字。昔日的瑄王府而今也成了新任储君府邸,何等的荣耀?一想到自己的夫君即将君临天下,明潇溪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也幸好有佟柔、明潇歆寸步不离的相伴,否则她还真怕自己会胡思乱想。
大丧期间,南风玄翌更是忙得脚不沾尘,明潇溪四五天也没见他一次,除了要忙先帝大丧期间的各种琐事,还要招待各国的使者团,也难为他坐着轮椅四处奔波,每到两个人独处时,潇溪更多时间是听他说前朝的事,自己甚少插言,难得一次睡个囫囵觉,半夜却又被各种琐事叫走,留下潇溪对着帐顶望天明。
一个月的哭丧期过,宫中再度忙活起新帝登基的各项事宜,往日清冷的瑄王府一下子热闹起来,不时有宫人过来为潇溪量制新衣,等候参加皇上的登基大典,另有礼部、钦天监过来安排各项登基前的琐事...
腊月初六这天,南风玄翌在乾坤殿正式称帝,过了小年后改国号为瑄元一年,瑄王妃正式被封为皇后,而瑄王的几个侧妃虽然也被接入宫中,但却尚未有任何旨意传出。
南风玄泽被封摄政王,南风玄霜养好伤后独自一人离开瑄王府,至今未有音信传回。
大牢之中的南风玄暮、南风玄宇被贬为庶民,流放边疆,家人随行,终生不得踏入凤京一步。
至此,西祈翻开了他新的一页...
凤宁宫已被重新修缮一新,甚为华丽奢华,尽管已经住在这里三天了,可明潇溪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反倒的舒适与温馨来。
青紫、红鸾伤已好了大半,于三天前与潇溪一起进了宫,明潇铩⒚麂祆А①u帷⒈凝等人尚还留在瑄王府,待宫中稳定之后,会被南风玄翌宣旨进宫。
“皇后娘娘,皇上身边的文公公刚刚来传话,说在咱们凤宁宫用午膳。”小太监小路子弓着身子进来回禀。
潇溪淡淡的挥挥手:“知道了。”
“是,奴才告退。”他们这位新主子喜静,话也不多,三天的相处已经让他们观察一二。
“奴婢去厨房报备一下。”红鸾福了福身走了出去,凤宁宫有专门的小厨房,倒是省了不少事。
青紫看着明潇溪紧蹙的眉头,担忧的问道:“娘娘,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明潇溪摇摇头:“本宫没事,倒是你们,伤还没好,赶紧下去歇着吧!”
青紫微微一笑:“那些心来的丫鬟哪里懂得照顾娘娘,我们伤口都已好的差不多了,没事。8”
“皇上什么时候将公主带回来?这都已经登基了,怎么公主连个影子都见不到?”憋了两个月的明潇溪,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之前说满月之后让她见,好了,满月了又说忙着国丧,国丧完了又是登基仪式,一拖就拖了两个多月。
青紫心中一痛,连忙赔笑:“娘娘,皇上中午不是要过来吗?您到时候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明潇溪冷哼一声:“他最好能告诉本宫实话,否则我自己去找去。”
青紫一听,一下没了言语,这普天之下,敢这么与皇上说话的,大概也只有她们家娘娘了。
午时刚过,南风玄翌由黑雾推着出现在凤宁宫外,明潇溪赶忙出门行礼迎接,却被他出声制止:“身体还没好利索,快起来吧洪荒之儒圣!”话落,也不管潇溪愿意不愿意,径直拉着她的手走进厅中,双手烤了烤火,又快速覆上潇溪冰凉的手:“你这手脚冰凉的病症最好找太医给瞧瞧。”
潇溪不自在的撤出了手,淡淡的道:“没事,都十几年了,倒是皇上您最近事务繁忙,别累坏了自个儿,注意身体。”
“你这是在关心朕?”自打进了凤京城,明潇溪对南风玄翌一直不冷不热的,前些日子他忙,也甚少顾忌到她的心情,而今好不容易静了下来,第一时间就来到凤宁宫,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对她明潇溪如此的上心。
“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去?臣妾的公主呢?皇上是不是该让她现现身了?已经两个多月了,再不出现,可都过了孩子的白天礼了,她的满月礼臣妾已经错过,难道连白天礼也要错过?”说这话时,满脸的怨愤之情,看的南风玄翌心中阵阵抽痛,敛了敛心神后,才勾着唇看着她:“行了,你也别再埋怨了,三天后,雪飘与岳母、潇铩潇歆一起入宫,冰凝怕是要回南疆,想来要与你告别了。?
“回南疆?这么快?”潇溪吃饭的手一顿,难过的看向南风玄翌。
“傻丫头,她在这里都待了快一年了,冰痕那家伙不知道催了多少遍了,这不,一听说咱们这边放了人,南疆接公主的人马已经上了行程,算一算,三日后就会到达凤京。”虽说打心眼里也不希望冰凝这么快回去,可南疆那边也确实不好交代,最后只能作罢。
“她这一走,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了。”突然之间,潇溪感觉少了些什么,心里堵得慌。
“别担心,等局势稳定下来,我带你去南疆寻她。”早先的承诺也该实现了,他可没忘记她身上潜在的病症,散心或许是最直接的治疗办法,他